郑家一直是村上很神秘的一个存在,冯轻嫁来东留村也不短了,跟方铮也绕着村子走过好几回,大部分村民都见过了,就是这郑家,冯轻经过了郑家门口三四回,回回都是大门紧闭,平常也不见郑家人在村里走动。
冯轻好奇心不重,也没特意问过其他人,小玉这么一提,她才不经意地问,“郑家怎么了?”
“轻姐姐,你出来说。”小玉虽然莽撞好玩,却也知道轻重,这是方铮跟冯轻的屋子,她一个十多岁的大姑娘也不好直接进去。
冯轻把文砚小心放在床上,盖了薄被子,这才小心掩上门,也没走远,就在窗户口。
小玉拖了两个凳子过来,她坐在,又拍拍旁边的木凳子,“轻姐姐,坐。”
抬头看了看耀目的阳光,冯轻嘴皮一抽,“你不热?”
如今快要五月了,一天天热起来,早上还算是凉快,等到了半上午就开始热起来,小玉跑的急,鼻头沁着细汗,她好笑地从口袋里扯出一方新的帕子,递给小玉,“快些擦擦,去堂屋说。”
小玉接过帕子,来回翻看着,却没擦汗,她舍不得。
“轻姐姐,这给我的?”小玉笑的小舌头都看的见了。
她耐着性子跟着冯轻学了几天,勉强能把一朵花绣成一块变形的石头,这已经让她觉得有成就感了,冯轻给她绣过一个帕子跟一个香囊,她一直藏在箱子底,有空就拿出来看看,就是舍不得用。
冯轻点点头。
小玉喜的嘿嘿笑,小心将帕子收起来,她起身,拉着冯轻去方家堂屋,“轻姐姐,快进来,别再外头晒着了,你这么白,晒黑可就不好了。”
进了堂屋,小玉这才说,“郑家小儿子要定亲了。”
眉目挑了挑,想起曾在河边听到的传言,有些疑惑,“郑家的小儿子年纪不大吧?”
若是那些妇人口中的传言是真的,那郑家这小儿子最多也就十七岁。
“不小了,再说,是定亲,又不是成亲。”郑家小儿子自小就金贵,家里人不允许他跟村里这些皮猴子一起玩闹,小玉也就远远见过几回,对那瘦小的身板至今都记忆犹新。
思及郑家那小子曾今闹出来的求亲被拒之事,小玉将凳子朝冯轻身边拖近了些,挤着眼睛说,“听说刘琴要跟栓子成亲了,那小子伤心了,要死要活的,刘琴发生那样的事,他爹再疼他,也不可能同意他娶刘琴的,据村里人说,他爹带着他去了一趟县城,不知咋回事,回来就说要定亲了,他的未婚妻子是县城的富户小姐呢。”
这些都是小玉从小伙伴嘴里听到的,她竹筒倒豆子似的全告诉了冯轻。
冯轻没见过郑家那位儿子,对他的事自然也就没兴趣,她笑道,“看舞狮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去,别玩太久,要早些回去。”
“轻姐姐,为啥不去看,舞狮可是很难得的,我统共就看过两回呢。”上一回还是她十岁的时候跟着她娘去镇子上看的,有一家酒楼新开张,请了人舞狮,看热闹的人把整条街挤的满满当当的,她也就隔着老远看了两眼便被她娘拽走了。
那热闹的场面她可是一直心心念念的再想看。
这次可是郑家请人在村子上舞狮,她能早早去占个好位置。
“我还有事,不能去。”冯轻到底不是十多岁的小姑娘,又见识过后世各种精湛表演,对这种舞狮还真提不起什么兴致。
小玉又扒着冯轻袖子晃了好一阵,冯轻不得已,指着西屋,“二嫂不在家,把文砚托付给我照看,我得看着文砚呢,你去看,回来跟我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