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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皎月和皇帝又吵了一架后是真的冷了下来。
谢皎月不再整日垂泪,但整个人都是恹恹的,皇帝那里就是另一番境况了,听闻已经召一个名唤藕妆的舞姬两三次了,虽只是赏舞,但谢皎月得知后,便越发缄默了。
魏熙见不得自家阿娘这幅样子,可谢皎月心如磐石,性子是定的稳稳的,任旁人怎么说都转不过来,魏熙也曾传信给谢珏,却只得了谢珏一句随她,复又洋洋洒洒百余字,引古喻今,文采斐然,话里话外却不过一个意思,人各有命,他让魏熙少掺和,恪守己身,及时行乐。
魏熙看了信后,纠结了一番恪守己身和及时行乐到底能不能用在一起后,便理所当然的无视了。
那是自己的阿娘,不论是因着血脉,还是因着今后,她都不能无视。
景福台的菊花开的正好,魏熙折了一枝懒懒在手中把玩,她看着面前翩翩起舞的女子,便是用最挑剔的标准看待,也不得不承认,藕妆的舞姿绝妙,不是谢皎月那个闲暇时解闷练出来的能比的。
待藕妆跳完后,发髻微乱,面颊上带着微红,便是魏熙这个小丫头看了都觉得悦目。
魏熙抿了抿唇,对她招手笑道:&ldo;快过来坐。&rdo;
藕妆点头,矮身坐在魏熙对面。
魏熙托腮看着她:&ldo;你长的真好看,舞姿又妙,是从外边乐坊里选进来的吗?&rdo;
藕妆摇头,微微一笑,颊边有两个浅浅的酒窝:&ldo;不是,我是家贫来宫里当宫婢的,是九岁里让贺大家看上,才要去了乐坊。&rdo;
魏熙点头:&ldo;我说呢,原来你是贺四娘的弟子。&rdo;
&ldo;既然如此,我更要拜你为师了,贺四娘年纪大了,怕是没力气教我。&rdo;魏熙说着,眼中有些深意:&ldo;阿耶最喜欢舞乐之类了,我学了跳给他看,说不定阿耶一高兴,能多准我出去玩几遭呢。&rdo;
&ldo;陛下那么疼公主,公主想出去不是一句话的事吗?&rdo;藕妆说着蹙了蹙鼻尖:&ldo;这跳舞呀,我自打一开始就是被逼着学的,又累又疼,能当公主的先生自然是长面子的好事,可我就怕公主学了,反倒恼了我。&rdo;
&ldo;你不喜欢跳舞?&rdo;
藕妆点头:&ldo;要不是为了过的舒坦些,谁稀罕学呀。&rdo;
魏熙没摆架子,看着就是一个活泼好玩的小丫头,不过几句话间,藕妆便没了拘束,她抱怨道:&ldo;最气人的是,为了身姿轻盈,连饭都有定量,更别说什么点心了。&rdo;
这样看着,这女子倒是个没心机的,有才又娇憨,恰好正对了她那好阿耶的胃口,但要对付起来倒也容易。
魏熙展颜,将一碟单笼金乳酥往她那里推了推:&ldo;那没点心了就来寻我,我这儿点心多着呢。&rdo;
藕妆点头,拿了点心吃起来,方吃了一口,眼中却有了些泪意:&ldo;这糕点让我想起幼时吃过的乳酥,就在坊门口,小小一块,却贵得很,我阿耶隔上小半个月才会买上一回。&rdo;
魏熙不在意藕妆少时过的如何,却对宫外的点心有些兴趣,她好奇道:&ldo;是哪家的,我也想尝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