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自己前世看到过的那种社会新闻。
——富婆包养小白脸,小白脸把钱寄给在家乡的妻子。
当时她看见这事觉得很离谱,没想到自个儿此刻亲身经历了个更离奇的。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只有干巴巴的安慰自己,至少成为富婆的愿望实现了。
刚开始那个激动的劲儿过去之后,郑姒慢慢的冷静下来。
什么时候开始的?她默默地想。
她回想起自己险些被那个红衣人杀死的时候。
那时,那人将她带到叠翠山脚下之后,她就被他捏晕了,再醒来的时候,他不知所踪,而她到了闭月楼中躺在容珩的双膝上。
后来,她察觉不对,试探着问了容珩几句,却没想到他十分坦诚,将什么都与她说了。于是郑姒慢慢放下了对他的怀疑。
如今想来,他那时完全是在骗自己。
他说那个家臣已经被他打发走了,其实那人一直默默守护在他身边。在郑姒白日外出或者夜晚睡着的时候,他们便会避人耳目的悄悄见上一面。
悟到了这一点之后,郑姒又想起自己当初装成恶毒女配口出恶言的事情。
她恍然间明白了所有。
原来他那时那表现的那么柔顺、那么像一朵单纯好骗的小白花,是在故意迷惑她。他颇有心机的做出一副把身心都交给她的样子,无形中骗取了她的信任。
或许那时他早就看出她是虚张声势,于是将计就计,顺势而为。
又或者他没有看出来,但是因为自己的那位家臣根本没走,一直在暗中护着他,所以他有恃无恐,知道自己根本不会陷入她所说的困境,故而可以坦然的放低姿态。
郑姒想起当初自己一厢情愿的满腔怜爱,直拿枕头砸自己的头。
啊,我好蠢。
砸完之后,她顶着一头乱毛继续想,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既然家臣已经寻来了,他为什么不跟着他一起走,反而要费尽心思的留在这里呢?
郑姒严肃的思考。
然后,她想到了翡州那几起杀人的案件,想到自己当初在漆黑的马车中,听到的刀尖没入血肉的声音。
回想起那个场景,郑姒的头发丝几乎都要支棱起来。
啊啊啊,那人是个杀人魔啊。
有了他作参考,郑姒又开始思索和自己日夜相伴好几个月的这位小郎君。
前两天,在荒僻的山上逛够了,她想带着他去集市上逛一圈,让他感受一下热闹的气氛。
但是他拒绝了。
郑姒当时没多想,只以为他是不喜欢嘈杂。可是现在再回想起来,这件事却透着一股子不对劲。
因为,他很少拒绝她什么事,郑姒回想和他相处的这么多天,能想到的他明确表示拒绝的事只有这一件而已。
为什么他可以随便她轻薄他,却不愿意跟她去城中逛一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