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庄里,宁晗快速浏览了信纸上的内容,随即出了布庄。
刚才有个小孩儿进店,说有人给了他银子,叫他把这封信给她。
信上落款陈璟,告知她,她的身份已经被圣上知晓,圣上因她多年来女扮男装在东厂任职之事牵责慕容笙以及冷璇夜。
冷璇夜此刻正在宫里受罚。
让她现在去聚福酒楼商议对策。
宁晗琢磨着把这信留下,等冷璇夜回来,她的大蛇若是不高兴了,她就把这信交给圣上,妥妥的装一装白莲花。
哭诉一下萧王身为王爷,捏造事实,传这些她根本就看不懂的东西给她,也不知想做什么。
她可真是看不懂呢,她说看不懂,就能无赖的让旁人觉得她看不懂。
宁晗自然不会信上面所写的。
见信,她心里已有思量。若是换作原本的这一世,她会信,甚至会落入圈套,认为萧王拿捏住了她的把柄。
但现在,她心里不禁唏嘘,她早已不会当局者迷。
就算真如信上所说,去见了萧王又有什么用?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曾经的处境,当真发生了这事儿,冷璇夜也有能力处理好。
皇宫岂能困住他?他更不会贸然让她知道这件事,舍不得让她身陷囹圄。
萧王对她本就不安好心,她又岂是旁人设了套就会往里钻的?
大不了就是萧王狗急跳墙来见她,这事儿她可不急,敢用冷璇夜威胁她,来一个她弄一个。
冷璇夜心疼她对以往的武功生疏,舍不得她对敌,但若是送上门来找虐的,她也是时候松松筋骨了。
她唤来暗卫,吩咐了几句,又继续缝制衣裳。
距离布庄三条街的聚福酒楼里,陈璟坐于雅间,正怡然自得的品茶。满心的胜券在握。
几天前,他也参加了冷璇夜和宁晗的婚礼,认定了那个新娘就是东厂千户宁晗。
手下的侍卫一直暗中盯着冷府的动静,今日冷璇夜并不在府中,宁晗也去了布庄。于是心生此计。
侍卫急匆匆的赶来,只听到脚步声,陈璟就满心讥讽,轻叹:“这计果然有效。”
然而,陈璟抬眸看去,只见侍卫仓惶的模样,身后并未跟着他想看到的那抹身影。
他脸色微变,心里仿佛空了一块,如同当头泼下一桶凉水,顿感挫败。
微怒道:“她竟然没来!”
侍卫抱拳躬身行礼,垂眸,不敢看自家主子的表情,天啊,他只是个传话的,也很无辜的好吧?
“没……没来。”
陈璟怒极,猛拍了一下桌面,震得桌上的茶水溅了出来,她怎么敢?怎么敢!
全然不把他这个王爷放在眼里了?亏得他还日夜担忧,寻觅她的踪迹,直到几日前见到她方才安了心。
但那时,连慕容笙都被冷璇夜将了一军,圣上在前,他也不敢贸然行事。
陈璟眉心突突的跳,抬手,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近日来令他费神之事尤其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