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疏影一愣,快步出来,恭敬地行礼,“下官拜见燕王殿下。”
兰卿晓心里一喜,燕王怎么会来这儿?是凑巧吗?
燕南铮踏上殿廊,一抹华紫袍角拂过雪白玉阶,宛若仙人履及凡间,又似星辉流转琉璃月,“凌女官好大的火气。”
兰卿晓侧首看他,没有出声,只是双眸盈盈,似有千言万语。
“此贱婢犯了错,下官略加惩处。殿下驾临,不知有何吩咐?”凌疏影客气地问。
“不知她犯了什么错?”他轻淡地问,未曾正眼瞧兰卿晓。
“此贱婢心术不正,所犯之罪非同小可,只恐污了殿下的尊耳。”
“但说无妨。”
“殿下,此贱婢擅媚术,勾引刘大将军,银乱宫闱,罪无可恕。”凌疏影暗暗思忖,燕王殿下来此是凑巧还是专程而来?
“银乱宫闱可是死罪,不知凌女官打算如何处置她?”燕南铮颇有兴致地问。
“拖去暴室,若她能活着出来,便是她的造化。”
“宫里的暴室向来是犯错宫人的地狱,人人谈之色变。凌女官可有真凭实据?”
“下官已经彻查清楚。殿下好像对这贱婢颇……”
“本王只是随便问问。既然你已经彻查清楚,那证据给本王看看。”
“针工局所有宫人亲眼目睹,还需证据吗?”凌疏影嗅到不同寻常的意味,燕王殿下的举动不太寻常,“太后娘娘只有刘大将军这么一个胞弟,对他极为关心,不容许出身卑贱的宫人勾引他,一旦发现便要从严惩处。殿下还要什么疑问吗?”
“此人可是针工局的绣娘卿卿?”燕南铮漫不经心道,语声里没有半分火气,“之前她协助本王侦破针工局的命案,也算熟人。且她刺绣功夫不错,本王要她绣两身新衣。”
“只怕这贱婢不能伺候殿下了。殿下王府里不是有绣娘吗?何须针工局的绣娘绣新衣?”她梗着脖子不卑不亢道。
兰卿晓心里又感动又欣喜,吃了蜜糖似的甜蜜蜜,就知道燕王会出手相救。
而凌疏影,从她的言辞可以瞧出,她要置自己于死地。
为了刘大将军,她可真是不择手段除掉对她有威胁的人。
燕南铮的玉颜是一汪冰冷的湖泊,“前阵子本王破获雷氏私吞军饷一案,太后娘娘给予本王一个恩赏,本王便向太后娘娘讨了恩赏,请针工局的绣娘裁绣新衣,便是卿卿。”
兰卿晓心思微动,他说的是真的?
凌疏影的眸色顿时寒下来,哪有这么巧的事?
他轻描淡写道:“绣娘卿卿本王带走,那些毫无凭据的事,凌女官不要放在心上的好。”
这语气轻如鸿毛,好似连闲谈风月都算不上,却让那两个侍卫无端地觉得哪里刮来的一股阴风,冷飕飕的。
他们看向凌女官,渐渐松了手。
兰卿晓立即走到燕王身旁,深深地低着头。
“殿下当真要这么做?”凌疏影的美眸凝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