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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走到门槛时，她回头看了看，召唤她来人世间的两个男人。她双手举到黑色面纱前，向二人送出了飞吻，那姿势像少女一样俏皮可爱。

安卓回去了，她微微撩起黑色幕帘的一角，不见了踪影。

墙面又闭合了。沉闷的声音再次响起，很快沉入地下，渐渐变小，最后消失。

两个男人立在灯光下。

&ldo;这个奇怪的人是谁?&rdo;洛尔&iddot;埃瓦德问，把安卓送她的麦秆菊别到了纽扣眼中。

&ldo;她不是人类，&rdo;爱迪生平静地对洛尔&iddot;埃瓦德说，两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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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扎伊斯蒙面像的故事》，席勒写的一首叙事诗。

（2）因为镁粉燃烧时放出强烈的光，所以早期的照相机闪光灯即利用镁粉燃烧时发出的光。

4　奇迹伊始

没有磷（1），就没有思想。

‐‐摩莱肖特（2）

洛尔&iddot;埃瓦德听到这句话，心惊胆战，他打量着可怕的物理学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ldo;你放心，&rdo;爱迪生说，&ldo;这个金属女人，能跑能走，能说能笑，能问能答，对你恭恭敬敬。一般来说，除你之外，她不会对任何男人想入非非。&rdo;

洛尔&iddot;埃瓦德一声不响，定定地瞅着爱迪生。

&ldo;不，是对任何人都不会想入非非，&rdo;爱迪生接着说，&ldo;从外表看来，安卓小姐就是个电磁体。她是一个未成形的生命，是一种生命的可能性。如果你想了解安卓的身体构造，我稍后向你揭晓她身体的神奇奥秘。&rdo;爱迪生示意洛尔&iddot;埃瓦德随他而行，&ldo;我有东西给你看，或许能让你进一步理解我说的话。&rdo;

埃瓦德紧随爱迪生，穿过了错综复杂的实验室，来到那张乌木桌前。埃瓦德到来之前，月光照射过的乌木桌。

桌子上有一只女人手臂，苍白而带有血色，放在紫色丝绸垫上。

&ldo;看看这个，作何感想?&rdo;爱迪生指着手臂问道。

在灯光照射下，洛尔&iddot;埃瓦德凝神一看，大惊失色，未曾料到竟是人的手臂!

&ldo;这究竟是什么?&rdo;埃瓦德问道。

&ldo;看仔细了。&rdo;

年轻人稍稍抬起了那只手。

&ldo;这怎么可能?&rdo;埃瓦德接着说，&ldo;什么!手……还有温度!&rdo;

&ldo;你难道没有察觉，这只手臂有什么非比寻常之处吗?&rdo;

埃瓦德细看了一会儿，猛然大声惊叹道：

&ldo;啊!这的的确确是个惊心动魄的奇迹，奇迹中的奇迹，会让最坚定的人都大惊失色!如果手臂还在人的身上，我断不能察觉，这竟是科学造出来的手臂!&rdo;

英国人似乎被迷住了，他拿起手臂，与自个儿的手臂比较了起来。

&ldo;沉甸甸的!柔软!肉色肌肤!……&rdo;埃瓦德一连串感叹，&ldo;此刻，我触摸的手臂是人的肉体吗?哦，我的手在颤抖!&rdo;

&ldo;哦!比人的肉体完美多了!&rdo;爱迪生简单地说，&ldo;人的肉体会衰退，会老朽，而这个手臂由高级化学物质组成，足以让骄傲的&lso;大自然&rso;黯然失色。（不妨坦言，在我看来，大自然好像一个伟大的女性，我多想到她跟前见识见识，因为众人只闻其名，但从未见其真实面目!）虽说手臂是大自然的复制品，却比大自然创造的人的手臂更能永葆青春活力。在衰老之前，手臂会因为雷击而死去。手臂是人造肉体的一部分，我会向你解释人造肉体是如何创造出来的;此外，你去读读贝特洛（3）的著作。&rdo;

&ldo;啊?你说什么?&rdo;

&ldo;我说，这是人造肉体，我想我是唯一能制造和完善人造肉体的人!&rdo;电学家重复地说道。

听完这话，洛尔&iddot;埃瓦德心绪混乱，难以言说心中所思，他又一回打量着人造手臂。

&ldo;可是，&rdo;埃瓦德还是开口问道，&ldo;珍珠色的流质，肉体的光泽，流动的生命!……这个神乎其神的幻想，是如何实现的?&rdo;

&ldo;噢，这不算什么!&rdo;爱迪生微笑着说，&ldo;不过借着日光罢。&rdo;

&ldo;什么?日光?&rdo;洛尔&iddot;埃瓦德低声说。

&ldo;对!人无意中发现了日光振动的奥秘!……&rdo;爱迪生说，&ldo;一旦找出了皮肤表皮色调变化的细微差异，通过物镜，我再现了这种肤色的细微色调，用到了人造肉体中。这是一种柔软凝固的蛋白质，受到液态压力就会收缩，从而产生弹性;我使蛋白质对光色产生感应。当然，我有一个出色的模特。至于其他，身体里的象牙肱骨中含有感应电流的骨髓，骨髓连通着错综复杂的感应导线网，就像神经和血管一样遍布全身，感应导线网不断散发出热量，你因此能感到肢体的温度和弹性。那么，感应导线网是如何分布的呢?供给能量的又是什么?静止的流质又是如何转化为流动的热量?如果你好奇想知道，我都可以向你一一剖析，这不过是个手艺活。这是一只我发明的机器人的手臂，首次由一种奇妙的介质来驱动，世人称之为电。有了电，你才能看到皮肤色泽，感受到肌肤的柔软以及种种肉体的生命景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