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楚渔穿上不知道赵文昌从哪个叫花子身上剥下来的衣服,出现在赵元朗等人面前时,活脱脱就一个女叫花子。
赵元朗围着楚渔转了一圈,里里外外打量了一番,还是有点不满意。
“有七分像,还差了三分。”赵元朗手托着腮帮子,淡然地说。
浑身上下都是汗臭味了,还不像!难倒要她去猪圈滚一圈,才像流浪狗么?对于赵元朗的反应,楚渔是一百个不满意。
“那你说咋样才像?”
楚渔嘴嘟得老长,这时,也不知赵文昌从哪抓得一手草灰,二话不说往楚渔头上和脸上抹,楚渔正欲破口大骂时,赵元朗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有八分半像了。”
赵文昌脑袋晃了晃,咧嘴一笑:“俗话说七分天注定,三分靠打拼。剩下的一分半就看野丫头。。。。。。”
“发挥了。”说到野丫头时,赵文昌舌头缩了缩,很乖巧地掏出一两银子。
“有道理,太真反而就不真了。”赵元朗点点头。
一看到白花花的银子,楚渔就立刻眉开眼笑起来,再臭再脏也没有脾气了。
在赵元朗等人默默的注视下,楚渔背着破包袱,大摇大摆地来到大街上。第一场雪刚过,恰遇天晴,街上赶集,晒日头的人比比皆是。
楚渔从云井村那个山旮旯里,一路经过这许多地儿,现在比起来,北方的街道比南方的街道,要宽阔许多,繁华许多。尤其这江宁的街道,更是远胜其它,一路走过,两步见骏马,三步见酒家。。。。。。遛着弯儿的公子哥儿,更是随处可见。
跟着这些富丽堂皇的公子哥儿走,十有六七,会到达金风馆,另有二三成,则会去玉露间。唐国最负盛名的两大风月之地,说起这金风馆和玉露间,在江宁城,也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按照赵文昌的说法,这两家风月馆的老板娘是祸水。
楚渔私下也打听过,金风馆的老板娘叫金芙蓉,玉露间的老板娘叫玉葫芦,她们俩都是倾国倾城的人物儿,十年前,各自在江宁创建了金风馆和玉露间。
十年间,两家风月馆把江宁城的其它妓院打得头都不敢冒,一步步壮大为江宁两霸。
它们两家妓院也把彼此作为对手,前面五六年,玉露间拔得头等。
这几年里,玉露间风水渐弱,训出来的姑娘要么不讨人欢喜,要么寻死觅活,连着三年的花魁都拱手相让给了金风馆的倾城姑娘。
本以为独占鳌头的倾城年纪渐长,人气渐衰,玉露间就有了机会,谁知道金风馆又出了个叫花容的,那才叫真真的“云想衣裳花想容”啊!
江宁的花花公子们常笑言:既生金风馆,又何生玉露间?玉露间怕是要一蹶不振了。
楚渔在客栈听人说:那倾城姑娘回眸一笑,十个男人,有八个会流鼻血,剩下两个不流鼻血的不能算男人,如果不是太监,就铁定是男扮女装。
路过玉露间大门口时,楚渔好奇地探头往里瞧了瞧,这一举动,被站门口揽客的婆子嘲笑了半天。
“哟,小叫花子,是想来喝花酒,还是想来接客啊。”
“姐姐真会说笑,就这姿色,客人瞎了眼都不会选。”
“瞧妹妹这话说的,姐姐从业数十年,见过的客人可你吃过的米多,这天底下,什么样的客人没有,有人喜豆蔻年华、也还有人好风韵犹存,还有人哪!”浓妆艳抹的婆子生怕楚渔耳背似地拉长了声音,“就偏好乞丐这口。”
“姐姐就爱逗妹妹,乞丐有啥好喜的。”
“楚楚可怜啊!妹妹就不懂了吧!”
这两人一唱一和,说的楚渔面红耳赤,好在脸上被赵文昌抹满了草灰,不然,真要羞死人。
楚渔加快脚步,穿过这条玉露街,拐个弯就看到金碧辉煌的金风馆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这才刚过早饭点,金风馆的大门就进进出出都是红男绿女了。
楚渔蹲在不远处打量,那些出来的男子,都笑得心满意足,估摸着是留宿了一宿,那些个进去的,大多步履匆匆,估摸着是今晚要留宿的客人。
络绎不绝的客人,这一年下来,得赚多少银子呢?
楚渔盯着盯着,就有点神思飞扬了。
开一家妓院,也要本事啊,楚渔感慨着,竟有些羡慕这金芙蓉了。
“妓院有啥好羡慕的!钱赚的再多,狗腿子再多,也被人不齿。”
楚渔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赵文昌那家伙的消息到底准不准确啊!不说这金芙蓉每日巳时一刻会出门逛街吗?
这都等得腰酸背痛了,还没见着金芙蓉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