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这对小姑娘倒是很有信心啊。”章大千非常豪爽的拍桌,“若是今天这小姑娘能让我吃出初心,别的不说,这你一个月的饭我来包了。”
“行啊,我也不占你便宜,楼丫头不行的话,我请你吃这个月的秦记,只要你去,我一定付钱。”老张眼咕噜转动了一圈后,同样很豪爽。
一边的黄丘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是看到杨云彪对着自己摇摇头,只能把话吞进了肚子里。要知道,这想在秦记连续吃上一个月的饭,那光排队可能就得让人痛苦十分,若是运气差点,可能排个半天队,就只剩下米饭了,除非每天都蹲点……
又闲聊几句,很快,三位选手的菜都完成了。
常文滨作为素斋阁的大师傅,平日里都是在寺庙里念佛,在他的眼里三菇六耳、素菜瓜果便是最为珍贵的食品,所以拿到题目并不觉得有什么难度:“这菜名为素鱼翅。”
杨啸义领头,最先从形状似鱼翅粉丝,颜色乳白汤底淡黄的碗里挑出一部分入口:“黄花菜,水发玉兰片与香菇,以各调料勾芡,引之形似而味美,常师傅的素斋,让人惊叹。”
“谢谢。”常文滨报以微笑后,转向了其他人,接受指导。
老张吃完之后,倒是没多大表示,他平日里就不喜欢吃那种没味道的鱼翅,这还来素鱼翅,就更没多大感受了:“常师傅可给我们讲讲,这菜品与题目的关联?”
“在素斋阁,任何素菜都是极为珍贵的存在,而素鱼翅恰是我最为得意之作,便用了这个选择。”常文滨并不是特别喜欢形容的人,他有什么便说什么。
“麻烦师傅了。”老张倒是对这样的回答还算满意,转而问向章大千,“你觉得如何?”
“我也曾做过三丝鱼翅,却万分不及常师傅的这素鱼翅之鲜美,而且还在口感上相差无几,实在是让人自愧不如。”章大千自然也不会吝啬他的夸奖,像常师傅这样的存在,其实他还不够格做他的评委,可能蔺老来才比较合适。
杨啸义也点点头:“常师傅的素斋,当有一席之地,若是有空,我想与你有一次深入的交流。”
“自然欢迎。”常文滨和煦的面容上,说着极为坦然的话:“这次来参加比赛,素斋阁本就想借先生的笔向华国传扬我素斋阁的名,望先生不要怪罪。”
名这件事,即便他如今半个出家人,也无法摆脱这个虚荣,寺庙如今不少孩子需要救济,素斋阁又因运动后,除了一些老朋友,鲜少有人知晓,故此他这次出来,就是为了这名与利。
“非也,是我想借常师傅这样的手艺。”
可以说,在场的评审对他的菜都极为满意。
陶益廷作为第二个上菜,竟然也选择了素菜:“各位评委,此菜名为荷塘月色。”
“好名字!”老张先仔细观察了一番菜品的颜色,红与绿,黑与白,色彩可谓是灵动而俏皮,娇艳欲滴,而且还能闻到缕缕清香,像是藕香,“好意境,好一个荷塘月色,陶师傅此菜色与香,与那月下荷塘之文颇为契合啊!”
说着他率先动齐了筷子,藕味道津甜,还有一些清冽,虽然是炒制过,但是那股独有的脆感仍旧保留了下来,一口下去,清香便溢满整个嗅觉周围,让人仿若置身于荷塘之中:“陶师傅,没想到啊,你做炒菜这一手越来越可以了,比我上次吃好太多了,看来以后面条陶已经不足以形容你了。”
老张和陶师傅关系也是不错的,年轻的时候陶师傅就是八仙楼的制面师傅,而且因为手艺了得,大家都叫她面条陶。
“去去去,再叫我面条陶,我跟你急。”他好笑地摆摆手,又转向其他人,希望得到专业的师傅们对他炒菜的点评。
只可惜杨先生对他的菜,点评的还是有些犀利。
“这菜在色泽上很让我惊艳,不过在味道上,我猜你为了保留颜色焯水的时间没有控制好,藕的脆,木耳的软,还有胡萝卜和荷兰豆带来的口感,都比较独立,想来这菜你应当平日里做得不多吧?”
章大千也把里面所有的配菜也都尝了一边,非常认同杨啸义的点评:“是的,口感中的涩味不仅没有融合,而且因为保持颜色,变得更为突兀,下次炒的时候,可以稍加些许糖,用来中和会更好。”
“谢谢。确实是刚刚看到题目后出来的灵感,第一次炒。”陶益廷倒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他做菜都很注重菜的色彩,希望能食客能直接诞生食欲,“等我回去再研究研究。”
他来参加比赛,本就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作为面食出身的他,在浇头上这些年算是略有成绩,所以干脆又重新开始学习炒菜。
“第一次便如此,陶师傅的基本功果然很扎实。”杨啸义算是发现,小小的宜市也都是藏龙卧虎,就连刚成年的小姑娘都可以与老师傅匹敌,何况还听说有一位年纪不大的手艺却顶级的小师傅还藏匿在小镇当众,“这江南果然是人才辈出。”
这次他答应来本是因为听闻约翰在宜市,正好美好食品的负责人非常有诚意地邀请他,便来了一趟这江南水乡,不过,现在想来,他觉得这次可能会有不小的收益。
“楼丫头的菜做好了?快来快来,你张爷爷我这个月的饭钱可就靠你了。”老张眼见看到楼欣欣终于带着她的菜过来了,赶忙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