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传言已经开始了多久?”谢诗宛直视着何掌柜,问道。
何掌柜想了想,说道:“自大公子去世后就有一些了,但还是有许多人不相信这些。直到小姐嫁人的消息传出来后,许多人才信的。”
“这些谣言有传出京城吗?”谢诗宛又问道。这点至关重要,若传出京城,那谢家在各地的钱庄都会出现问题,那么到时候处处受制,想要拖延时间想个对策都不行。
即便范逸控制住了鸿运酒楼,可于谢家、于她谢诗宛来说,还是有一场硬仗要打。
何掌柜摇摇头,说道:“暂且还无,但难保以后会不会。”
“若是除却富商外,这些人都来钱庄取钱,我们能抵得住多久?”谢诗宛做了一个大胆的设想。
何掌柜思忖半晌,手指在算盘上拨动几个珠子,说道:“最多一个月。”
“何掌柜,麻烦你这几天把京城外几处钱庄存的钱调一半过来,剩下的我和顾言想想对策。”谢诗宛吩咐道。
“好。”何掌柜也正有此意,眼神中多了些钦佩。他今早写好的册子上就写了这个提议,没想到谢小姐携同夫君来了钱庄。
这谢小姐并不比其兄长差,处理这些事有条不紊。不过,就算把京城外的钱调回来,也只能对付一时,最终还是要看小姐的对策如何。
他这样有经验的老掌柜都想不到法子,小姐那样年轻的女子会有更好的点子吗?
何掌柜走后,谢诗宛的鼻翼微皱,有些不情愿地说道:“看来我们不得不答应范逸的条件了,除却富商外,其他人来取钱我们也只能拖一个月,要是全来了说不定钱庄三天就崩了。”手指拨弄几下算盘,
顾言的眼神黯淡几分,说道:“是我连累了谢家。”
“怎么能这么说呢?范家那些人想对付我们是迟早的事,没有我们的婚事,他们也能造谣生事。”谢诗宛一想起那些范家人就咬牙切齿。
“走吧。”谢诗宛拉着顾言起来,往外走。
“去哪?”顾言问道。
女子回眸,一只手指竖起,放在红唇前,眨了下眼,有些神秘道:“去了就知道了。”
等两人停下,正站在百绣铺面前,顾言不知要做什么,便问道:“宛宛,你这是想买新衣裳了?”
“是也非也。”谢诗宛边说着,边反身抱着顾言,手环着他的腰,脑袋埋进顾言怀里。
“宛宛!”顾言的脸霎时红了,手不知该往哪放,急急地唤道。
光天化日之下,这样子不好吧?
“怎么了?”谢诗宛在他怀里昂起头,扬了扬眉,并无感到不妥。
顾言想说些什么,可看到小姑娘飞扬的神色,又都咽了回去,只默默用手臂展开披风遮了一半。
但这个怀抱并没有维持很久,谢诗宛很快松开顾言,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自己的手臂,琢磨了一会,走进百绣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