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着石膏的手臂缓缓挪动,搁到茶几上,握住冰魄剑。十指收紧,恨不得能捏碎。
“放在剑上,我把姓南宫那一家,香染,青城派,耶律苍雅都放在剑上。”
“她的手没事吧?”厉残心看着她颤抖的手臂,隐隐有些担忧。
白霏烟垂下眼睑,“不要阻止她,我们没有权利阻止她。我们能做的,只有跟她一起,将她的仇人放在剑上。”
凌霜咬着牙,紧紧闭着眼,泪水不断从眼角往外流。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嚎,“啊”
“霜儿”厉残心于心不忍想上前抱住她。
白霏烟忽然拉住他,“她自己的路终究要自己去走,你护得了她一时,护不了一时。”
“你很冷血。”厉残心说。
白霏烟说,“只有这样,她才能放在剑上,而不是放在某个人身上。人在江湖,只有那把剑不会背叛。”
“你这样的女人,秦慕风那样的男人,绝配。”
“夜无归那样的男人,凌霜这样的女人,绝配。”
“啊”凌霜又发出一声哀恸,几乎冲破云霄。
“发生什么事了?”楼断崖和青璇几乎同时冲进来,手里都拿着随身武器。
“来独步堂作恶,活腻了?”长鞭甩在地上,凤蝶飞也来了。
紧接着,段无痕等人和独步堂一干高手一个接一个冲进来,狭小的屋子站满了人。
“霜儿,怎么回事?”
白霏烟拦住楼断崖,“让她哭,让她叫,哭完叫完之后,她就可以真正把那伙王八蛋放在剑上了。”
“我要杀了他们。”痛不欲生地痛哭着,缓缓拔出冰魄剑,捏住剑身。嘴里反复重复一句话,“放在剑上,放在剑上”
整屋子人都被她哭得心酸,青璇忍不住上前,“霜儿,别哭了,到底怎么了?”
白霏烟依旧拦住她,“你让她哭,大不了我再费点药材补回来。这口气不泄干净,她会崩溃的。”
“她现在就崩溃了。”颜玉心软,眼圈都红了。
“这位兄台是”楼断崖不愧为一堂之主,第一时间发现有个气度不凡的‘外人’在场。
“你疯够了吗?”
厉残心说话了,却不是对楼断崖说的,他的眼睛看着门口。
“这位兄台”楼断崖本来想反驳几句,说了几个字却发现他压根没有看他,不由自主地目光移到门口。
门口站着的,是闻讯赶来的红妆小娘子。
红妆怔怔看着厉残心,半晌都没有说话。
“快三年了,你疯够了吗?”
“这位兄台,请你慎言。”爱妻心切的楼断崖赶紧将红妆拉到身侧护着,就好像厉残心是洪水猛兽一样。
红妆机械一样被他拉着走,眼睛却依旧盯着厉残心。
“你说一年,如今都快三年了,你到底疯够没有?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厉残心冷酷的眼神像一把刀,直接插入红妆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