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容提前吩咐手下单独搭了两个帐篷,紧紧挨在一起,就是云清和谢让休息的地方。
说起来,他也是为数不多知道离云清是女子的人,所以在行为做事上都保持着合理的距离,包括在这种小事上,也处理得很好。
这点让云清刮目相看。
【所以到底谁说的军中的就一定是糙人,看看人家殷统帅,还不是一样细心。】
太傅的思维跳脱得太快,谢让都不知道她怎么又想到这上面来了,侧眸看了眼殷容,也没看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本着臣子的职责,云清还是先陪着谢让去了他的帐篷,里面收拾得很干净,该有的东西基本上都有,中间还有一道屏风作为隔断,不会一进去就看到床榻上的情景。
这次出行一切从简,谢让没有带伺候的人,云清关怀问:“祈安自己能处理好这些事情吗?”
谢让从前没人伺候的日子也过了,现在自然也没什么好挑剔的:“太傅放心,我行的。”
他如此坦然的态度,倒是叫云清一愣,随后暗道是自己多虑了。
【我倒是忘了,小暴君本来就是冷宫里长大的,娘又去得早,刁奴欺主,如果自己不会照顾自己又怎么能平安长大呢?】
云清陡然对谢让生出了同情心,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是遇到不能解决的,可以来找臣。”
云清脸上的神色很认真,显然这番话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说出来的,尽管对谢让来说并没有什么用,他还是很受用太傅的关怀:“好,我会的。”
小孩怪听话的。
云清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等去了边境,陛下就是陛下,在我面前时可以随意些,在外人面前,就切勿自称为我了。”
没办法,谢让现在接触到的圈子太小了,他在云清面前一直是偏放松的,作为一个现代人,云清之前根本就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不过可以看得出来,小暴君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啊。换做别的君主,我这妥妥的以下犯上啊。】
谢让扯了下唇,原来太傅才意识到吗?
他乖乖道:“我只会在太傅面前如此。”
谢让心想,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入他眼的,太傅是个意外,他愿意全然给予的信任,也只有这么一份,分不出给旁人了。
【这么信任?】
云清失笑,既然小暴君都这么说了,她也点到为止,毕竟说多了不见得好,小暴君自己明白就好了。
安顿好谢让,云清回到了自己的帐篷,暗卫青兰已经帮她把东西都收拾好了。
因为离云清不能对外公开的特殊身份,当初培养暗卫死侍的时候也扩大范围培养了一批女子,正好照料云清了,也不用特意避讳。
“把这份名单交给殷容,让他暗中寻找,然后带入离家军培养。”
云清见没自己的事情干,干脆到书案前写了份名单,这些都是她印象中可用的将才,只是现在都尚未成长起来,但这并不代表着不可以提前招揽啊。
这些人不乏现在过得贫苦的,越是微末越是珍贵,云清要让他们记住朝廷的好,等到朝堂大清洗的时候,才能及时顶上去。
暗卫的准则就是不对主人要做的事情提出任何质疑,青兰躬了躬身,很快将名单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