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别再自欺欺人了行不行?!不是因为叶菲儿,也不是因为叶修泽,只是我讨厌你!&rdo;
&ldo;我受够了你的独裁专制,受够了你的多疑猜忌,受够了你的花心风流,更受够了你的冷漠无情!你连自己的亲生母亲也可以弃之不顾,对自己是亲侄子也可以痛下杀手,那我又算什么?!&rdo;
&ldo;我在你身边的每一天都是煎熬,都是胆战心惊!算我求你了,你放了我吧,反正……反正你已经得到我了不是吗?或者说……你还没有厌烦我?那你告诉我,你给我个期限,还要多久……&rdo;
连惜语无伦次地喊着,好像入了魔一样,拼命捡着伤人心的话来说。她没有考虑后果,她只想堵死自己所有的退路,让叶文彰彻底放弃她。因为,她实在不想再去过那种左右为难的生活了!
最终,打断连惜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叶文彰的眉梢眼角好似结起了千年寒冰,让人望之生寒。他缓缓放下手,注视着呆呆地趴在地上,就跟在做梦似的连惜,一字一顿道,&ldo;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rdo;
那些利剑一般的指控,与那天他听到的电话录音何其相似,是他心底最隐秘最不可碰触的痛。
这些天,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那个与叶修泽破口大骂自己的女孩绝不会是连惜,他的小惜爱的是他,不是叶修泽。他好不容易才说服了自己!可是!可是连惜为什么要当着他的面,将那些话再叙述一遍!
心很慌,有个疯狂的念头就要破土而出,叶文彰狠狠地闭上眼,强压下所有乱糟糟的想法,一步跨上前,直接拽住连惜的胳膊喝道,&ldo;跟我回家!&rdo;
连惜马上用力挣扎起来,&ldo;你放开我!我不要跟你走!&rdo;
汪臣见状也立刻怒吼着过去帮忙,连踢带抓简直不知所谓。
叶文彰忍无可忍,直接叫保镖将汪臣拖出去,自己则单手制住连惜的双腕,将她禁锢在怀里,&ldo;你不要再挑战我耐性!&rdo;
那一声饱含凛冽怒意的低吼简直让人头皮发麻,令连惜挣扎的动作不觉一滞,可是随即她就注意到了汪臣的处境,不管不顾地哭喊起来:&ldo;叶文彰!你要把汪臣带到哪儿去?!把他还给我!放了他!&rdo;
她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甚至抬脚就朝叶文彰的脚拼命踩。叶文彰心有顾忌不敢弄伤她,还真被她踢中好几下,一时间恼火非常,&ldo;放了他?他既然有胆子拐你走,就该做好承受后果的准备!&rdo;
&ldo;……你想做什么?!&rdo;连惜失声道。
没有哪个男人喜欢看到自己的妻子为其他男人担惊受怕,叶文彰也不例外,当下便没好气道,&ldo;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卸掉他一只胳膊再打断他的腿,然后堵上嘴丢到岭松江里去喂鱼。&rdo;
假如连惜这会儿能看到叶文彰的表情,必然会知道他在说气话,可是由于叶文彰钳制的角度问题,她根本转不过身来,惊慌之下只以为叶文彰在说真的,立时就感觉脑子里&ldo;嗡‐‐&rdo;的一声,浑身都木了。
&ldo;你混蛋!&rdo;她的脑海里再无一丝理智可言,扬手就朝叶文彰的脸打去!
叶文彰则毫不费力地便抓住了她的手,冷声道,&ldo;就你这两下子还……&rdo;他的话忽然停住了,视线停留在了连惜手中的车票上,然后,在某个字上定格。
明明喧嚣的候车大厅内好似在一霎那间陷入了死寂。
行人匆匆而过的脚步声,售票员高声的叫喊,保镖低声的询问,一切的一切都远去了。他的耳边只剩下咚咚一下一下规律的声响,那是他的心跳。
他掰着她的手,展开那张票,将终点站的字样完全暴露出来。黑色,极小的两个字,却几乎刺痛了他的双眼。他控制不住地合上了眸子。
&ldo;……你要去荷泽?&rdo;那一声,那么轻,好似发出自亘古的洪荒。
连惜却没意识到他的异样,满心都是对汪臣的担忧,扭动着身体不管不顾道,&ldo;对!我不止要去荷泽,还要出国!我要离你远远的!&rdo;
当听到她亲口承认的那一刻,叶文彰本以为自己会愤怒地发狂,可是没有,真的没有。他只觉自己被一股无边的寂寥包围,好冷,好累。
他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
在此之前,到底有多少人过来告诉他,连惜背叛了他。可他总在可笑地坚持着,让自己做一个瞎子,聋子。就因为没有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所以生怕会冤枉她,生怕她会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可是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
只有一场,完完整整的背叛。
他放开了连惜的手,不愿再看她一眼,对保镖道,&ldo;你们,把她带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