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
二当家牛鼻子一样的鼻孔喷出一股子清涕,那做作的神态似乎是唯恐别人看不出来他在嘲讽楚棋。楚棋嫌弃的后退了一步,记得上次遇见这两人的时候,这两个人还人模狗样的,虽然岁月是把杀猪刀,但是也没锋利到这种地步吧?
他转念又想了想,上次一直是当家说话,这个牛鼻孔似乎被他忽略了。
“你来了就好。”
大当家倒是气质不俗,沉稳儒雅,抬手拉回牛鼻孔,脸上带着阴险的笑容,他的话言简意赅,很明确的告诉楚棋,你的到来在我们的意料之中,但越是这种沉稳的笑越让楚棋看到了其中隐晦的紧张。
“等于就是还有大人物在背后咯?”
楚棋甩了甩手中明晃晃的银链镰刀,把大当家盯得发毛,一丝冷汗出现在大当家额头上,在灯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那是恐惧特有的光亮。
大当家心中把那个大人物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眼前这个明明只是兽将级武者,但是为什么压力这么大,还有那家伙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出场,这里已经撑不住了!
哗……
像是夜间一条被粗铁链栓着狼突然上蹿下跳,银链镰刀飞出去的声音就像野狼扯动铁链的声音,让人牙酸,也很容易让人想到一副恶狼扑食的画面,刀面就是森白的牙齿。
这刀同样来自大自然,同样沾染了不少鲜血,在某种程度上,比恶狼还要恐怖。
大当家二当家仿佛听到了一群狼举着狰狞的脑袋,露出流血的牙龈,怒睁墨绿的双瞳,站在阴气森森的尸体边上做着古老的祭祀并且咆哮着。
人类脱胎与自然,却又极度害怕自然,因为就凭人类那弱不禁风的胳膊腿,丢到山里只能变成碎骨头,所以这种恐惧存在于血液里。
但是武者敢反抗,兽将级武者更加敢反抗,两人拔出戳在腰边上的军刀,往上一挥,尖刀戳进铁链的圈子内,军刀翻个几圈,又往后一拉扯,将那银色的链条卡住。
镰刀在军刀刀面上旋转个不停,反射的光芒正好射在调酒师微红的脸上,她连忙遮住胸部,缩进吧台下面。平时不开眼的惹事的都很快被几位当家的解决,今天这个人在拳场闹翻了天,大当家和二当家还收不了他,让这个依靠裙带关系爬上来的调酒师觉得天都要塌了。被三个男的睡总比被一群素不相识的男的睡好。但是现在保命要紧,她像一头老母鸡,缩在一起,一动也不动。
仿佛一条饿狼在月明星稀的晚上到处乱窜,粗实的铁链发出沉重的令人胆寒的声音。
啊!
牛鼻空撕心裂肺的惨嚎让躲在吧台下面的调酒师吓得哭了起来,打开储酒的柜子,慌慌张张的把一瓶瓶好酒出来,胡乱的丢在地上,而她自己蜷缩着身体钻进酒柜里,有点冷,她打了一个寒颤,揉了揉胸,把头埋进膝内。
“山不转水转?”
楚棋气势不减,扯了扯紧实的链条,视线从牛鼻孔喷血的咽喉移开,抬起头看着大当家,大当家颤颤巍巍的踉跄两步,其实按照刚才的打法他们有一拼之力,谁知那链条突然断成三截,镰刀径直从牛鼻孔喉间划过,明明看到没有割到喉咙,但是不久之后牛鼻孔的脑袋突然往后仰,一蓬血雾飘了出来,那么鲜艳,就像门外花圃里那颗枫树在秋季里通红的树冠一样。
大当家头发全部被汗湿透,五官因为怨恨、因为恐惧、因为屈辱而纠缠在了一起,他拧紧军刀的把柄,将军刀拦在胸前,眼神飘忽看着拳场入口。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