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山醉酒之后和父母大闹了一架,他脱了衣服在庭院的地上打滚,他哭喊着不要结婚。这时北方的气候已经很是寒冷了,李元山的母亲看着儿子裸着上身躺在地上很是心疼,又怕邻居听到四处传闲话。
李元山的爸爸对儿子的行为一点都不理解,他十九岁就结婚了,不到二十一岁便为人父了。在父亲眼里,像李元山这样二十七岁还没结婚,已经属于破天荒的例外了。
在农村,男人二十一岁就是适龄,超过二十四还没结婚就大事不妙了,女人更是在二十二岁前就嫁出去了。
像李舟山的姐姐就是二十岁结的婚,她现在都有两个孩子了。大龄未婚的人总是难免被人指指点点的,父母这种老辈儿人更是接受不了。
只是到了李元山这一代,村子里开始有大学生了。对于这些在外求学的人,晚婚是在所难免的。当他们还在上学时,舆论还比较宽容。
一旦毕业,骤然之间风云突变。李舟山的父母也是因为受不了外界的压力,才频繁催促李舟山结婚。
李舟山的母亲打电话时总会借用别人的话来提醒李舟山要注意个人问题了,她会对李舟山说:“你大娘昨天还问你结婚了吗?我和她说你还没结呢。她就说:‘啊,你们家舟山还没结啊?!’”
现在是因为李元山准备结婚了,李舟山的妈妈也换了提醒的方式,她会说:“元山只比你大几天,他也要结了,就剩你了。”
李元山面临的情况比李舟山更严峻,他的弟弟李文山的孩子已经三岁了,换句话说李元山当大爷了。李元山的爸爸李承安虽然已经含饴弄孙了,但他总觉得老大不结婚,便不能安生。
李承安甚至建议大儿子傍个二婚的富婆,或许还能改善家里日渐窘迫的局面。李承安认为反正大儿子以后要在外面生活,即使入赘也不会有乡党知道,还可以省却一笔婚礼费用。
李元山言辞激烈的驳斥了父亲的想法,李承安则认为儿子读书读傻了。李承安为了供李元山上学,也着实吃了不少苦,他农闲时到外面打工,农忙时又赶回家收割,终年没有闲歇。
他本期盼着李元山大学毕业之后可以成就一番事业,改变家庭的贫苦命运,结果没成想李元山一事无成。
李承安感觉这些年的努力付之东流了,就像是辛苦栽培的庄稼到秋收时才发现是一地的狗尾草,他心中憋着一口恶气。
当初可是李元山跪在他面前,恳求他供他上大学的。李承安心想也是当时一时心软,酿成今天的结局。
这次大儿子借酒闹事,让李承安久被压抑的怒火一下子迸发出来,他叫上二儿子李文山帮忙,把李元山捆绑起来,抬进屋里,吊在房梁上。
李承安找了一条破旧的皮带,狠狠的抽了起来。李元山被抽的惨叫不止。李母上前规劝,被李承安一脚踹到地上。
李母坐在地上用手拍着地哭了起来,一方面被李承安踹的疼,另一方面心疼儿子以及担忧邻里之间的闲话。
李文山缩在墙角,不发一言的看着,生怕一不小心卷进来。李文山从小就领教过父亲的拳脚,现在即使结婚了,仍旧战战兢兢,对父言听计从。
李承安直到抽的没有了力气,才丢下皮带,他热的脱下了外衣,问李元山:“怎么样,够你喝一壶的吧?”
李元山早就求饶了,只是李承安不肯停手。李承安又问:“还结不结婚?”
李元山哭着说:“要结。”
李承嗣说:“这才是我儿子。”
李承安和二儿子搭手放下李元山,李母去药店买了外伤药。李母一边给李元山擦药,一边哭道:“你这是何苦呢?”
李元山咬着牙说:“他也有老的那一天,等着吧,我早晚要还给他。”
李母哭的更伤心了,她说:“他可是你爸,他打你是应该的,你打他就是不孝。”
李元山狠狠的咬了咬牙,说:“凭什么啊?”父爱如山,李元山记在了心里。
这时李承安正在大街上和人说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