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晰越说越气,笔头已经被血染成了红色,少年是真的疼了,可他难得见师兄如此在乎他,骂骂咧咧的活像是教训丈夫的媳妇,不忍其他事来打断师兄此刻的情绪。
腹部渗血的少年握住笔尖,悄默默地往回推了一点,又用另一只手偷偷捏着去尘诀将笔头的血抹去,面上带着讨好又卑微地笑:“师兄,我错了,你要怎么罚我都成。别生气了”
南化笔在叶君晰的指尖晃动,笔尾的绳结轻挠着他的掌心,如同撒娇的狐狸尾巴勾得美人微微心颤。
他本能地缩回手,语气也软了几分:“罚你以后不准骗我!否则……”
“否则就罚我一辈子做师兄的奴仆,永生永世都要为师兄所用。”
谢颜连忙接下着半句话来,他心里揣着鬼自当是害怕叶君晰说出什么,将他一个人丢下的话来。
见面前的少年发了毒誓,叶君晰将笔收入了玉戒中,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走了出去。
被独留在房中的谢颜十分苦恼,轻咬了下下唇,却发现自己的嘴也有些肿。目光一扫略显凌乱的床铺,上头还有三两根细长的银发。
谢颜立刻瞳孔震惊。
自己该不会对师兄做了什么吧!师兄竟也没生气吗?!
还在震惊之中,就见叶君晰端着一碗百合琉璃羹走了过来,对着热腾腾的羹面轻轻一吹,带着栀子花香的寒气立刻将羹汤的温度降了下来。
碗就递在自己面前,师兄没有要喂自己的意思。
谢颜立刻开始耍起娇来,双手隔空指了指自己的腹部,哀怨地说:“师兄,我受伤了,需要人伺候。”
美人立刻白了他一眼:“伤的又不是手,自己吃!”
谢颜的一双大手揉着锦被,将那上头的海棠花都撮皱成了小雏菊:“会牵动伤口的,师兄”
“不吃我拿走了!”
叶君晰说着就要将碗收回去,谢颜立刻接过碗,自己老老实实地吃起来。吃完一碗又朝叶君晰讨要。
“吃多了不方便,你现在还有伤。”
谢颜听叶君晰没有要给他再来一碗的意思,将空碗抱在怀里不撒手,任凭叶君晰怎么抢也不给,仿佛他护着的是他与大师兄爱情的结晶。
“我不!我不给你!”
“我还要喝嘛,大师兄”
屋里的琉璃果香被血腥味替代,叶君晰猜到谢颜的腹部是渗出了血,甩出捆仙绳困住了少年的手腕,勒得紧了自然扣不住力,谢颜低头想上嘴咬却只是含住了勺子,他夺过碗瞪了少年一眼:“老实点!”
白瓷碗转过来,壁上都是血印,看得他心里发颤。
算了,就对给他吃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