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秉一立刻吼了起来:“你干什么!?柳司纯要做圣母,你也脑子里开白莲了!?让开!”
沈向卿阴沉着一张脸,只缓缓吐出两个字“不准!”
郑秉一听完气得伸手就要去捉沈向卿的领子,两个人映着月光打了起来,本该是两个仙人之间畅快淋漓的对决,却因为郑秉一粗俗的话让整个画面显得肮脏又下作。
“沈向卿你|他|妈有病是吧!你还真当他是你养了五十多年的狗了?!你脑子清醒一点,你是穿越者,不是沈向卿!他是叶君晰,将来会血洗龙阳剑派的耽美大反派,留着后患无穷,此时不斩草除根,你想被他关起来操不成!?”
“闭嘴!”
“我偏要说,你动脑子好好想想沈向卿之前和他的关系,剑派上下我都打听过了,两个人从前形影不离,好到能穿一条裤子了,怎么,你现在的记忆和沈向卿的融合了,该不会也要去当基佬去爬叶君晰的……”
郑秉一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向卿一掌拍到树上,震落了一地的枫叶。
“咳咳咳!”
郑秉一眼冒金星,捂着胸口吐了一地血,他不是沈向卿的对手,中他一掌肋骨都似乎碎了大半,只能靠着树坐着,翻眼听着沈向卿对他训话。
“郑秉一,再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我希望你收收手。否则别怪我不讲同乡情谊。”
沈向卿背光而站,让人看不清面上的神色,可郑秉一却能想象得出那张脸有多阴森可怖,恍然间让他觉得这本书的大反派不该是屋里躺着的叶君晰,而是眼前这个外表玉树临风的沈向卿。
他颔首微微地点了点,不敢再多说一句。
月色寒人,郑秉一呼吸都打着颤,他正想着自己要如何起身时,眼前出现了沈向卿伸过来的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手掌撑着力站了起来。
一股剧烈的疼痛从胸口蔓延到四肢,郑秉一痛地五官都错了位。暗下决心一定要想办法让沈向卿心甘情愿废了叶君晰。
奸人总有算不完的计,郑秉一不知从何处弄来了可以容易使人入魔的渡厄银粉吩咐缜容乘机下在叶君昕常饮的百窖酒里。
缜容好歹被叶君晰救过一命,捏着银粉踌躇道:“师尊,为什么要这样害大师兄,大师兄他明明……”
郑秉一早就想好了说辞,直接打断他的话推着他出门吩咐:“这是沈掌门的意思,沈掌门算出叶君晰此人将来会危害仙门,但又无法直言天机。只能出此下策,你看沈掌门闭关回来之后,是不是对叶君晰那小子疏远了很多?所以,你不必多想,只管去做!但……此事是机密,不可外传。快去吧!”
“可……”
郑秉一见缜容还在犹豫,再次对着他循循善诱:“舍一人而救苍生,这便是神的宿命!等你以后悟道了,自然会明白今日为师和你说的道理!”
缜容揣着银粉浑浑噩噩地走到叶君晰的卧房中,见房门关着就站在外面规规矩矩地唤了声“大师兄”。
屋内传来叶君晰疲惫的声音:“是谢颜吗?进来吧……”
缜容咽了一口水,推门进来,看叶君晰刚刚从床上坐起身来,身上还穿着白色的中衣。腹部缠着纱布还有深色的朱砂色血迹。
——大师兄伤还没好,怎么可能喝酒呢?这银粉下在百窖酒里五日便没了效果。如果大师兄没喝,那他也不算有罪。下次师尊说起来,就让他派其他弟子去做……
缜容这样想着,给自己减轻了些负罪感。对上叶君晰探究的眼眸也有了几分自信。
叶君昕歪着头问他:“原来是缜容师弟,你怎么来了?”
他上前几步搀着叶君晰站起身,解释道:“谢颜师弟还关在狱寺里,我知道平日里都是他来照顾大师兄起居。百蜜之境一事多亏了大师兄,这几日就让我来伺候着好了。”
叶君晰微微一笑,并没有推拒。缜容将他扶到桌前,给他沏了杯热茶,就开始收拾房间。
期间正好有乐师姐来寻,缜容收拾完屋子就借故打扫院子,听着屋内二人的对话,偷偷将渡厄银粉洒入檐下的酒坛子里。
“师兄,你的身体怎么样?”
“没有伤到根基,不要紧。谢颜他们呢?师尊打算关他们到什么时候?”
“过几天应该就放出来了,师兄不用担心。谢颜那小子鬼得很,狱寺半个月也不过是让他安分几天。”
“嗯……那就好。”
“师兄,你有没有想过离开龙阳剑派?”
乐沅荀的问话让叶君晰猛然一怔,手中的茶杯悬在半空不上不下。
乐沅荀见他不回答连忙又说:“师兄,其他弟子碍于沈掌门的威严不敢说。我却忍不住为你抱不平,大师兄这么多年守着剑派上下,既有功劳又有苦劳,凭什么要给你上刑?在那么多弟子面前羞辱师兄?!”
话在叶君昕心里晕开了一片苦涩,难受得他喘不过气来,耳边的乐沅荀还在说:“师兄不觉得沈掌门闭关回来之后像变了个人吗?以前他不是这样的……也不会见旁门急事于不顾……”
乐沅荀声音越说越小,好似在抱怨着什么,叶君晰却听出了其中的问题,开口问道:“怎么了?是其他仙门除了什么事?”
乐沅荀连忙拜手:“没,没,大师兄你倒是说说,你有没有想要自立门派的意思?凭你的修为,一定也能建一个像龙阳剑派那么大的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