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秋听着耳根一红,打了个冷战阻止她,“殿下真不害臊,这些话还是留着同摄政王说吧。”
晏辞莞尔。
“奴婢听闻大楚皇帝生性多疑易怒,带兵打仗这一块用的向来都不是什么光彩的战术,反而爱使些下三滥的手段。摄政王虽机智勇武,只怕仍要吃亏……”
那大楚的皇帝毕竟征战多年,无论光彩或不光彩,总是经验丰富。同他比起来,君屹倒像是个初出茅庐的黄毛小子,只精于谋划,却不一定适合实战。
本以为晏辞会很担心,谁成想她只是平淡地道了一句,“无碍。”
“殿下就这般信任摄政王?”
“我是信我自己。”晏辞忍俊不禁,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又叹道,“若是能吃点亏积攒经验,倒也不负此行。”
“呸呸呸,是奴婢说了胡话!摄政王绝不会吃亏,定能如期凯旋。届时万事太平,殿下也能轻松些,那些不满的大臣自然就找不出什么理由弹劾,殿下可以放心了。”
提及此事,晏辞忽而觉得脑仁隐隐作痛,仿佛就是昨日的事儿一般。
君屹领兵出征之事一经提起朝堂内外皆掀起了轩然大波,众臣各怀心思。
或觉此事蹊跷,定是摄政王的阴谋,上奏劝晏辞三思;或是觉得是受了晏辞的逼迫,不得已而为之;又或是猜测二人把酒言欢,一拍即合,决心放下过往恩怨,一心为晏国着想。
一时间众说纷纭。
不过此事晏辞既已开口,便少有转圜余地,但也拦不住大臣们有话说。
直到君屹出征那天,大臣们仍喋喋不休地数落许久,直到晏辞沉了脸色才堪堪住口。
即便如此,大臣心中总是揣着这件事,就算到了今日,也偶有人上奏提及,皆被晏辞一一驳回。
如今晏国与大楚的战事连连告捷众臣才算收敛些,只有少数不死心的依旧弹劾,被支持君屹的大臣明里暗里骂了回去。
“也罢,若真是太平了,倒不像他们了。”晏辞无奈摇头,也没急着拆信,只低头打算将未看完的奏章看了,才翻开奏章瞥了两眼就忍不住皱起眉。
南秋见状忍不住瞟了一眼,待看清后脸色微微一变,好半晌才嗫嚅道:“诸位大人还真是操心啊……”
晏辞曾听晏璟身边的公公提过,他掌权时,大臣们每日做的事,除了其职所需外,就是痛批花泠红颜祸水,请求他将其打入冷宫,然后选妃扩充后宫。
但她没想过,这件事还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若只有一人便罢,这奏章竟是许多大臣联合递交上来的,其中不乏晏辞看重之人,这真是让她哭笑不得。
在其位谋其职,大臣们将她视作君主,提出这样的要求来倒也无可厚非。再加上晏国本就子嗣稀少,除了梁乐肚子里那一个外,晏璟居然再无子嗣。
晏辞捏着奏章,突然有些牙疼得厉害,直到撂开奏章托着腮方觉好些。
“殿下打算怎么办?”南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