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
……
那片绿波荡漾的竹海,还一如从前。
垂下的枝条嫩叶伴着风摇摆,发出哗哗的脆响。
望着眼前空余出大片地儿,只有无数落叶铺就的竹林深处,青竹带着他们停在了结界的外面。
禁制完好无损,周围也没有人为地破坏。
心下稍安,青竹在他们几个疑惑不解的眼神中,举起食指,冰刃一闪快速划出道血痕。
还来不及惊呼她这自虐的举动,就见她将手上的血渍隔空涂抹。
徒然大亮的结界闪现,波光粼粼出在他们眼前。
慢慢地出现道口子,刹那间龟裂成条可供一人通过的甬道。
由她打头几人跟随着鱼贯而入。
突兀出现的他们,将院中席地而坐正彷徨相拥着的人群吓得连连大叫。
待惊叫回神,妇人们第一时间将孩子赶在自己的身后,拉起了最后一道人肉防线。
“荷婶子,钱大娘,石奶奶…是我…是小竹子和大牛回来了!”
“你,你是小竹?阮家的小竹子?”
“大牛?我的大牛回来了?!在哪!”
荷婶抱着个周岁左右的小女娃,听着声儿奋力挤出人群,来回张望打量,当和他的目光对上,一直强忍的悲痛欲绝砰然爆发,泪流满面。
“大牛…我的大牛啊,你怎么舍得才回来,你怎么这时才回来啊!”
“娘!”石大牛快速上前一把将人搂入怀中,与被他们挤在怀里惊吓到的小奶娃一起哇哇大哭。
“大哥!”
石大牛后腰被猛地冲撞用力被人抱住。
紧抱着他也是痛哭不已的是石家老二石小虎,十几岁的少年第一次经历这般的大事,既为留在外面的爹担心又忍不住惶恐不知所措。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荷婶猛地挣脱出大儿子的怀抱,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你爹呢,你看见了没,大牛!你爹他…”
石大牛捂住自己的脸,缓慢地摇摇头,汹涌的眼泪从指缝不断溢出,“我…我回来晚了…没了,都没了…”
虽然心中做了最坏的打算,可谁不是报着几分奢望。
可如今,这如晴天霹雳的消息传入耳中荡在脑海,又如何能接受?!
荷婶踉跄几步,口中呢喃的话听不真切。
直到在身后众人大声地哭天喊地中她才得以回过神来,顷刻间状若疯狂地上前狠狠捶打他的胸膛,凄厉的哭嚎。
蔓延在院中的悲伤愈演愈烈,悲痛的哭喊经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