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医院确实清静,宋淑曼偶尔会挑个午后,趁天气好,推着轮椅带周汝晒太阳,周汝说她的伤又不在腿上,要轮椅做什么,整天只让她躺着坐着的,她这腿没坏也要生锈了。
宋淑曼一脸无所谓的样,“那你就随便使劲蹦跶,要是扯到伤口处,可别捏着我的手臂喊疼。”
周汝瞥了她一眼,“小丫头片子还学会顶嘴了。”
午后的太阳暖暖地撒下来,一切都被染上金辉,宋淑曼拿了毛毯子来盖在周汝腿上,又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周汝旁边,她枕在周汝的大腿上,周汝将手压在宋淑曼发梢处。
日子□□稳,惹得周汝午后犯困,眼睛眯着紧,浅浅地睡着。这里,没有人打扰,像她们两个人的世外桃源。
宋淑曼还是会想,那时候,要是义无反顾地跟周汝坐火车去浙江就好了。还好,她现在还在她身边。
沈桃来看望周汝,这是自宋淑曼外唯一一个来看她的,也是唯一知道地址的,除了秦阿姨,她再没和别人说过,许青梅都没有。
宋淑曼和沈桃打了个照面,实在意外,惊愕地问了声:“沈桃姐?”
“什么破地址,偏得要死,我还怕走错,看到你在这就知道没跑了。”
沈桃推了门进去,宋淑曼跟在她身后。周汝看她来,“来看望病人都不带点水果。”
“你还真是太太做惯了,要求这要求那的。”
“没找你那傻乎乎的宁书,叫我来做什么?”
“特地叫你来让你亲眼看看我没死,气你一遭。”
“你们聊吧,我先出去了。”宋淑曼出去时替她们带上了门,她坐在门外走廊的长椅上,在她们中间,她太像外人了。
她们没说和好如初,像一块努力拼凑回原样的镜子,只是一块破碎的镜子,再怎么拼凑,都找不回当初的模样了。
她不是从前的宋淑曼,周汝也并非从前的周汝了。
病房内,沈桃坐在周汝床边,周汝指了指桌面上的苹果,“两手空空地来,给我削个苹果总可以吧?”
“真麻烦。”沈桃削着苹果问她,“听说你打了那个张淮易一枪啊?这不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铁饭碗吗?”
“我当初嫁她,你不是最不高兴吗?就差用口水把我淹了。”
“这不是没淹成,还能好好地跟我贫嘴呢嘛。”
“他以为他把当初那些人都踩在脚底就能对姐姐问心无愧了,他那时候,也把姐姐踩在脚底了。”
“谈从前的事干嘛,过去多久了。”
“你要不记得姐姐的事,今天也不会来。”
“还不让我单纯探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