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季扬青摇了摇头,“我还有事,劳烦小姐了。”
季扬青说完就走了,宋淑曼将礼物放在桌面上,回了许青梅的房间里。
“屋外是谁?”
“你先生的学生,季扬青,来送礼的。送的礼给你放外边了,外头下雨,盒子还挂着细雨珠,放屋里来怕带了凉气进来。”
“是他啊,江黎之前的学生,偶尔来一趟,没一次空着手来的。”
“看来江黎是个好老师,师恩记了这么久。”
“听说也出国过,这一两年才回来,也就回国后好像走得近些。”
“毕业后还走得近,说明江黎是个堂堂正正的好老师。江黎是个好老师,也是个好丈夫,将来也会是好父亲的。”
“我从来都信他,他总能把事事做好来的。屋外下雨了,你再坐会儿再走。”
春雨绵绵,不经断,阴潮潮的天,书架上的书沾上湿意,不注意,染了霉。
那年匆匆,又逢夏天。
六月中旬,林黛兰上门递了帖子,“家父生辰,请了一大班子,这个戏班子有名气得很呢,唱的是京剧。我们好久没见了,你到时候一定要来。”
宋淑曼接过帖子,就算应了,“知道啦,你近来如何?廖慎言有没有欺负你?”
“他哪敢啊。”
“这个帖子单是给你的,宋伯父那儿还会有人再送去的。你可要来呀,这个戏班子千金难求呢。”
“这就要走了?”宋淑曼问她。
“还要留我做什么?”
“廖太太日理万机,忙得很,留不住。”
“你这话说的,我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左右都给你说全了,还留给我说什么?”林黛兰挽过宋淑曼臂弯,“走吧,陪我一同去看看许青梅,上回她不是念叨想听京戏吗,这回请的可就是唱京剧的戏班子。”
廖慎言坐在车上驾驶位子等着,两人上了车,宋淑曼拿他打趣,“廖慎言,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改行做司机去了?”
“你懂什么?这叫,为妻,事事且行。”廖慎言扶着方向盘,转过头略过宋淑曼径直看向林黛兰,“太太,我们现在去哪?”
“许青梅那儿。”
原来,顽皮的小男孩长大后也会变成对自己妻子言听计从的大男人,人们多愿意听自己所爱之人的话语,爱得越多,做得越多。
在一份平等的爱里,爱总是相互的,在宋淑曼看不见的地方,林黛兰热着粥等廖慎言深夜归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也能为君洗手作羹汤。
林伯父六十大寿,贺喜送礼的人都能排起长队,炸响过的鞭炮剩了一地的红,戏台子早早搭好,班子在后头准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