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们这那个叫陶婉的弹琵琶的,是不是很不讨人喜欢?太傲慢,姿态放得比林黛兰还高。”
“她的琵琶弹得确实厉害,别说梨园,江宁府都不一定找不得第二个来。”
“可我还是最喜欢听姐姐弹的。”
周汝勾了勾宋淑曼的鼻尖,“就属你嘴甜。”
宋淑曼挽着周汝的手,赖在周汝肩上,“我说的是真心话。我总觉得她疯疯癫癫,不如你讨人喜欢。”
“姐姐,我能不能问你个事。”
“你说就是了。”
“你总去那个什么张先生那,他怎么那么喜欢你。”
空气里弥漫着酸溜溜的味道,宋淑曼想,她一定是被周汝传染了,从前不醋的,现在攒了一大坛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翻了盖子。
周汝笑话她,“他说我像他的一个故人,故人那时也是抱着一把琵琶。”
宋淑曼追问:“那故人呢?”
“谁知道呢?若故人还在,谁会再寻个相似的放在眼前来思故呢?”
“说的也是。”
周汝站起身来,“我送你回去。”
“这就要回去了,才坐这么会呢。”
“你坐这还不久吗?好啦,下次再陪你。”
两人一出包厢,那天撞见的少年人偷偷摸摸,周汝手疾眼快,一把捏住他的耳朵,“亓少阳,你又要去哪?”
“今天沈太太不是来了?今年开箱后,她这可是头一次来。”
“那你这是又要去沈太那儿?和你说的左耳进右耳出了是吧。”
“汝姐,疼,你先放手再说成不成,这么多人呢,要给人看着了多不好。”
“你小子这时候知道疼了,这时候知道有人看着你了?你既然知道有眼睛盯着你,还敢跑去人沈太那?”
“姐姐,求你了。”
“叫姐姐也没用。”
宋淑曼站在一旁看着这两人,姐姐在这时候是不一样的,不是温润而泽,像邻家训斥的大姐姐,血是热的,让人觉得更加真实。她在身后偷偷牵住周汝的手,周汝一愣,松了捏着亓少阳耳朵的那只手。
“不许去见沈太。”周汝叮嘱到。
亓少阳脚底踩油,溜得很快,像阵风一样,少年人都是风塑造的,潇洒张扬,又那么捉摸不透。
“也不知道到底喜欢沈太什么,死脑筋一个。”
“等他再大些,就会想明白的。”
周汝把两人握着的手举到面前,“不是说在外边的时候,不能这样吗?”
“和你在一起,总觉得不真实,牵你手的时候,心里就踏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