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安看着她的淡定,他不懂。为什么她与那些女子不一样,为什么她无法靠近?
他不想用郡王的身份压她也不行?为什么沈七就可以?
刚刚在水中,他亲眼看着那些蟹钳夹着她的肉,可她竟连哼都不哼一声,这样坚强的女子在他眼中有别样的光彩,可这份光彩为什么不肯为他绽放?
“如果我让母妃去苏府提亲,你没机会拒绝,你知道的!”嘉安看着她的云淡风轻,心中恼怒。她这样的神像极了沈七,他不喜欢。
“你错了,是苏府没机会拒绝,而我有!”苏锦叶一笑,便冷冷瞧着他:“我若不愿,没人能勉强我!至少命是我自己的。”
嘉安心中一寒,听得出她的绝决。
“以死明志?”嘉安不可置信地盯了她一会儿:“你不敢。而我现在就敢要了你!”
他盯着她的眼睛,缓缓伏身,手已伸向她襟口,苏锦叶心中涌起一片寒意,随即便冷静下来,手轻轻一扬便自头上拔下一枚簪子,对准了他的咽喉,没有犹豫地刺下。
嘉安轻笑着躲过,颈上还是被划出一道血痕,他抹掉渗出的血珠道:“我还以为你会以死守洁!”
“杀了你才是守洁,而不是杀了我自己!”苏锦叶却已不再害怕。
“为了沈七守洁?”嘉安突然又敛去笑意。
苏锦叶眼中闪过一丝慌张。
房门被从外面大力地撞开,仆人跌跌撞撞地摔了进来:“郡王,沈公子他,他,拦不住。”
嘉安摆摆手,示意仆人下去,沈七已经大步进了房间。
“小丫头,怎样?”他倨傲地将嘉安视若无物。
苏锦叶摇摇头:“无妨。”
“被螃蟹夹好玩吗?”
“还好!”
嘉安很不爽自己被他们彻底无视。
“沈兄,本王欲娶三小姐为侧妃,你看如何?”他侧目笑眯眯地看着沈七,十足纨绔样。
“郡王这是要强人所难?”沈七说话时便盯着苏锦叶手里的簪子,又扫过嘉安脖子上的血痕。
嘉安脸红了一下,才起身道:“沈兄,赛马去,让三小姐休息吧!”
沈七扫了一眼床上的苏锦叶,虽只有一眼,但他眼中的关切她便懂了。
见他二人相携而出,苏锦叶忙道:“沈七,唔,沈公子?”她扫过他腰上的伤。
“无妨!”沈七明白她的意思,向她微点了头便随着嘉安出了房间。
二人走后不久,便有丫头进来照顾苏锦叶喝药。
“郡主怎样了?”苏锦叶便向丫头打听明惠的情况。
“郡主无妨,这会正在房里休息。倒是小姐身上的伤处很多。”丫头因知道苏锦叶在水中保护明惠,对她颇有好感,话也多了起来。
“多谢,我无妨。”苏锦叶向她道了谢又问:“郡王的骑术如何?”
“小姐不知,我们郡王自小跟着王爷习武,骑术更是师从北疆名师,骑射之术恐怕举国无出其右。”小丫头提起自家王爷很是得意,见苏锦叶皱眉,忙又补充道:“奴婢不是说沈公子不行,他刚刚湿着衣裳在门外站了半晌,奴婢看他脸色很是不好,恐怕。。。”
小丫头欲言又止,苏锦叶心中一沉。他今日尚未换药,又在那蟹湖的脏水中泡了水,那伤口势必要重了。这可如何是好?!
心急之下,连忙喝下了丫头端来的汤药,便说自己想出去看看。丫头拗不过,只得顺着她。
苏锦叶从房里取了足够的纱布,又寻了自己的药包,带在身上便出了房。一路打听着去寻这庄子上的马场。
走了半晌终于赶到马场时,那里早没了人影,只有几个马倌在那候着。
苏锦叶忙上前去打听人都哪去了。
原来比赛早就开始了,嘉安让人放了数只兔子进山,众人骑马去追,谁射回来的兔子多,谁便算赢。眼下还无人返回。
苏锦叶此时只恨自己不会骑马,只得耐着性子在马场等着。直到下午才陆续有人回来,却带来了不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