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苏锦叶悄无声息地立在一旁,随手拎了一条长蛇,那蛇在她手中竟毫不挣扎,由着她向高空甩去,居然将高高插在假山石上的箭矢卷住丢了下来。
苏锦叶手执箭矢,以为乱中无人注意到她,偏偏桥上有一束目光让她不能忽视,又是那个厌人的家伙,他那一目了然的眼神是何意?
苏锦叶故作无知地移开视线,却正被苏锦怜扯住衣袖,苏锦怜刚刚只顾慌张躲避此时才发现那些蛇虫竟然不攻击苏锦叶,起了怀疑便靠向她身旁,果然蛇虫立即退让。
“妹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高声质问,分明是想让众人都发现这不寻常之处。
苏锦叶却面露惊恐指着她的胸前,哆嗦道:“姐姐……姐……”
苏锦怜心中一凉,顺着她的视线缓缓低头,便见一只青黑的蠍子翘着尾针缓缓爬行在她露出的一抹淡绿抹胸之上。
苏锦怜果然不简单,惊恐之下居然还想得出毒计,竟然一把抱住苏锦叶:“三妹妹别怕,姐姐护着你!”
可惜那蠍子不肯如她所愿,当即尾针便向着她的****刺下。
“啊!!”刺痛让她再也无法伪装,低头拉低衣襟,眼见着半边雪白肿得一片青黑,她踉跄后退,在要跌入湖中时死死扯住苏锦叶的手,誓要拉她一同落水。
演戏?苏锦叶前世也已学了七七八八,不等她开口,便高呼:“姐姐小心,我拉住你了。”可惜她眼中的笑意,让苏锦怜心惊。
一只小蠍毫无声息地顺着她的袖口爬上苏锦怜的手背,没有犹豫便蛰了下去。苏锦怜又是一声尖叫,应声落水。
此时已有家丁冲入石林,大部分蛇虫却早识趣的逃遁了。这莫大一片石林要想寻觅它们的踪迹恐怕要费些功夫了。苏锦叶吩咐下人散下雄黄等驱蛇之物,驱散蛇虫。
苏锦怜很快便被拉上水,她又惊又吓没了丝毫温婉风度,不仅如此淋湿的身体曲线毕露,****半露与椅卖笑之女倒有几分相似,胸前春光独好可惜一点也不诱人,雪白的浑圆衬着硕大的一处青紫,十分渗人。
她自然昏了过去,没看到苏锦叶眼中的冷意,即便醒着又有何面目面对众人。
苏锦叶此时却异常冷静,指挥下人们或抬或扶,将受伤的小姐丫鬟们搭出石林。已有朗中被请进了园子,苏锦地极细致地将见到的蛇虫一一描述清楚,方便郎中下药。索性并无毒物,皆是些寻常蛇虫。
石林潮湿阴暗,少有人迹,自然会有蛇虫在些居住,可苏家又不是深山老林怎会有毒物。苏锦叶不过随手撒了一把引虫粉,想对她们小以罚戒,又没想要谁的性命。
只苦了苏锦怜,她这伤处如何让郎中看得?辗转从宫里寻了医女前来时,那被咬之处已开始流脓。
来贺寿的男宾们多是各府女眷的叔伯兄弟,闹出这样的乱子,后面的考验自是无法进行了,也只好各家领了各自小姐回府。苏府道歉是免不了的,可各家都亲眼所见,原是这些嫡小姐们生事在先,又不想张扬自家小姐的丑态,只尽量低调压下事端便了。
陈又蓝与宋焉然皆受了伤,却不是被咬。都是惊慌中自己撞的。此时也随着自家男宾准备离府。大家闺秀言行无状,遇乱而惊,诚安伯府与将军府的脸面着实无光。
“陈小姐,宋小姐请留步。”苏锦叶幽幽地自廊后踱步而出。
见到她二人皆是一副见鬼的表情,虽然不知道那些蛇虫是怎会突然出现,可看她毫发无损自然有些忌惮。再加上她那迫人的眼神,哪里像个无知村妇?!
“贱!”苏锦叶冷哼一声。宋焉然的伯父伯母及陈又蓝的兄嫂对她突然口出狂言也皆是满面震怒。但这都被苏锦叶无视掉了,这些女人无事生非,自以为嫡女清高,弄成这副德性,不是贱是什么?
“你敢骂人!”宋焉然怒极,伸手想要打人,奈何伤臂被木板固定着。
“苏锦叶,你一个长于乡野的庶女,才是最最低贱之人!”陈又蓝说得咬牙切齿,却被她迫着后退,气势上输了一大截。
苏锦叶一声冷笑:“锦叶好心来给小姐送箭,两位小姐怎么反而出口伤人?”
陈又蓝这才看到她缓缓从背后拿出自己射出去的箭矢。虽气却再也无话可说,从她手中夺过来便忿恨的转身而去。两府之人明知吃了她的亏,却又无话可说,也只得怨自家小姐不争气。想来陈又蓝与宋焉然回去皆不会好过。
苏府的男人们都在忙着送客,女人们都在忙着处理苏锦怜、苏锦馨的伤势。自然不会有人注意到苏锦叶。处理好这一切,她才又悄悄回到湖边,假意喂鱼,趁机将袖中瓷瓶丢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