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微。”
刚迈出一步,就有人叫她。
安微回过头,轻松的神色被不易察觉的惊恐替代,笑脸肉眼可见的紧绷起来。她咽了咽喉咙,干涩涩的,有点后悔刚没喝点儿水。
“有事吗?”她警惕的往四周看了看,她在一楼缓步梯,往大厅走只有一个出口,临近考试,零星的还会过来几个学生。
还算安全。
而此时的白禹安看起来比她还要紧张,像是怕安微跑了,急迫的证明自己,“你先别走,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他有点喘,很难不让人怀疑是跑着追过来的,担心安微走远,喘了两口赶紧往下说,“你能不能…劝劝你那男朋友……就,外语院那个。”
他有些难以启齿,又表现出不得不说的模样,支支吾吾的,“之前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但…我还得过日子,安微,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好好考,今年这评奖我肯定给你。”
安微被他这一出搞得有些懵,期间张了几次嘴,想反驳自己没有男朋友,转念一想,这外语院的“男朋友”,除了他也没别人了。估计是背地里出了气,总归是镇住这个色胚,没什么不好。
她静静的听他说完,没立刻回复,而是在头脑里理了一遍信息,然后才谨慎的开口,“您的事我回去会和他说。至于评奖,我想我靠的是自己本事。”
安微说完便没再多留,径直走向考场。
她眉眼弯起,嘴上含笑,礼貌的和安检老师问好,签到,然后笑意盈盈的走到自己位置。
那天下午有一点阴,考试过半场老师就把灯摁开了,安微笔速很快,在别人还和阅读抗争的时候已经把翻译写好了。
答完试卷有些无聊,她就在草稿上圈圈画画,笔尖在手上动着动着突然停了,逮着那无意间写下的名字使劲儿涂,生怕留下什么证据。
“沈熠驰”三个大字被涂黑了,安微用指尖点上去,腹诽自己,恋爱脑。
给他当恋爱脑,她认了。
白禹安这件事刚解决那会儿,她们寝室几个人轮番叫安微小心,说他保不准哪天就出来找茬,结果安微平安无事度过一个学期。
原来,是真的有人在背后“负重前行”。
安微嘴角不自觉勾起,继续在草稿纸上圈圈画画……
天色渐渐暗下来,不知不觉已过傍晚,随着最后一声铃响,一张张答题卡齐刷刷的交到监考老师手中。
安微从人群中走出去,台阶上,远远的向下望,草坪边那棵老树已经枯了叶,黑压压的身影侧倚着,指间猩红点点。看见她,裹着腮帮猛吸了一口,然后捻灭,空投扔进对面的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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