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舒心蕾头上的头盔已经被摘了下来,脚下的滑轮也被解开了,身上裹着四王子的皮袍,原本青紫的小脸因为随军医官的诊治和所处环境的变暖而逐渐显出人色。风雨只不过,人仍然出于昏迷之中。
这时候,由于被耶律楚雄平放在了地上,原本紧裹着头部的皮袍有一些散开了,露出了心蕾俏丽的短发。阿保机一惊,说到:“此人,真是一名女子?”
“是的,父皇,医官检查之后,说是一名女子。”这时候,跟着进帐,一直站在一边的耶律德光说话了。
耶律德光,之后的辽太宗,也是一个不可一世的人物。
不过,此时的皇太子还是阿保机的长子耶律倍,德光还只是一个大将军。
“可是,何方的女子会留这样的短发?”阿保机继续问。他也算是对汉文化有一定的了解,却不知道女子也能留短发。
“请父皇同意让孩儿带她回上京。”耶律楚雄再一次恳求:“孩儿保证,十天之内就能追上大部队。”
“好吧!”阿保机无奈地说:“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只好随你。即可带上你的近卫兵和一个医官,出发吧!”
“谢父皇!”耶律楚雄听父王这么说,赶紧把舒心蕾抱起,就要往外走。
“不过,你要记住,”阿保机看着儿子的背影,说到:“大军会按正常的速度前进,不会等你。十日之内如果你不能回到帐中,军法处置!”
“孩儿遵命!”耶律楚雄再次表了态,出了大帐。
耶律阿保机又转过身来拍了拍二儿子的肩膀,说到:“你这个小弟啊,就是太任性。”
“父皇,此事也不伤大雅,就由着二弟吧。”耶律德光和耶律楚雄是阿保机的儿子当中最擅长打仗的,两人惺惺相惜,不但是兄弟,更是朋友。
“这女人,这么奇奇怪怪的,不会有什么异常吧,会不会是乌古部……”阿保机说出了心中的担心,大敌当前,不得不防。
“不会的,父皇,此地尚在我们大辽的境内,离乌古部尚远,一个小女子,能起什么作用。更何况,我们现在已经把她送离大军了。”耶律德光一向办事谨慎,因此才深得阿保机和述律平皇后的器重。
“恩!”耶律阿保机觉得儿子分析得也有理,也就不再过问了。
于是,耶律楚雄就带着自己的一百近卫兵和一个随军医官,星夜兼程,赶回了辽都上京。
回到上京,耶律楚雄没有惊动任何人,甚至没有进宫拜见母后和留守监国的太子耶律倍,而是直接把舒心蕾安置在了自己的府里。
刚好平日里厌倦了皇宫繁文缛节的小妹耶律悦梨在四王子府里小住,楚雄就乘机把心蕾托付给了悦梨。
其实,耶律楚雄完全不必这样安排,他大可以像父皇说的那样,派一队亲兵把心蕾送回上京,再交给皇后,任由皇后安排就是了。可是,他没有这样做。不知为何,他第一眼看到躺在雪地里的舒心蕾,心里就荡起了前所未有的悸动。尤其是当医官宣布了舒心蕾是一个女子之后,耶律楚雄心里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一定要救活她!
于是,他带着舒心蕾回来了。交给了信任的小妹悦梨,千叮咛万嘱咐,才再一次上路,回到了军中。
这不,前方战事吃紧,父皇准备派人回上京调兵派粮,身为王子的他主动请缨,带着小队人马,又回到了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