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反观乌古部呢,这场战争可以算是他们的主场,天时地利人和优势他们都占尽了。WW。VM)他们以逸待劳,等待着长途跋涉的契丹人。他们全族上下同心,誓要打退耶律阿保机的进攻。可以说,耶律阿保机的到来,反而促成了乌古部人空前的团结,甚至包括之前一直对实胡敬继承大位不满的、一直想要谋朝篡位的原族长的小儿子实呼喇,也表示要支持他大哥,一切都等到打退契丹大军之后再做打算。
实呼喇,一直觊觎着他哥哥的族长之位,他原本就是老族长最疼爱的儿子,老族长也对他寄予了厚望,只不过,有一句俗话说的是“皇帝的长子,百姓的幺儿”,族长之位的继承,也要严格按照这一句话来进行。老族长去世的时候,实呼喇才刚刚十五岁,而他的大哥实胡敬却是已经在族内掌管了各项事务很多年了。因此,不管是威望还是人脉关系,他都远远不是他大哥的对手。但是,他也有他的优势,那就是,他深得老族长的喜爱,老族长在去世之前,为了保护他的这个小儿子,把他托付给了族中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这几位长老,因为不得新上任的新族长实胡敬的重用,权利丧失而心怀怨恨,因此很自然地和实呼喇结成一派,想伺机推翻实胡敬的统治,拥立实呼喇而族长。就在他们准备采取行动的时候,耶律阿保机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耶律阿保机带领他的二十万大军屯兵乌古部和契丹交界的边境上,威胁着可怜的、刚刚易主的乌古部人。
实呼喇和部分长老的计划只好搁置了,先一致对外,打退了来势汹汹的契丹人,再伺机夺权吧!于是,乌古部人拿出了最大的勇气和决心,和契丹人决一死战,或者说,他们决定了要和契丹人一耗到底!为什么这么说呢,自从契丹军队来到了边境之后,一直在寻找机会想要和乌古部交战,可是乌古部一直在城楼上高挂免战牌,不管契丹人如何叫阵,他们就是闭门不出。把契丹人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他们见乌古部人迟迟不出战,于是就打破战争常规,不再理会乌古部人的免战牌,采取强攻。无奈,乌古部既然有胆量坚守不出,就自然有他们的道理和底气。他们的城墙坚不可破,他们的守城攻势打得契丹人落荒而逃。几个月下来,乌古部和契丹人就这样一个守、一个攻,双方互有胜负,但是最终结果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变化——乌古部仍然保持着高昂的斗志,坚守着城墙;而契丹人却始终无法得手,就连二皇子耶律德光亲自帅军攻打,也是无功而返。而且在久攻不下之后,军中部分将士的心态都发生了变化,变得急躁起来。
不是契丹人打仗实力不强,而是乌古部地处高山峡谷地带,易守难攻。曾经一度,耶律阿保机想要采取“困敌”之策,天寒地冻的漠北,他们把乌古部出山的要道团团围住,让他们几个月无法和外界取得联系、得到外界的支持,用不了多久,就会把乌古部困死、饿死、冻死在山里。可是,耶律阿保机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乌古部的山里,就像所有的东北大山一样,物质丰富,应有尽有,既然下决心守,那么实胡敬是早已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他命人集中全部落的食品、药材、物质等,统一分配,由他下属的大臣们一一派发给各家各户。这还不够,实胡敬还派出军队在山里狩猎、砍柴,储备了够乌古部人足足用两年的粮草和物质,可以说,乌古部人这一次是做出了一副誓死和契丹人拼到底的打算了。
而耶律阿保机呢,可以说,这一次,是自从他在公元907年出征黑车子室韦,降其八部之后,遇到的最大的挫折。面对小小的乌古部,这样的久攻不下是他之前没有遇料到的。在他的作战概念中,无功而返就是失败,他必须要攻下乌古部,才有脸面返回上京城。这么多年来,耶律阿保机都是争无不克、战无不胜的,要他就这样带着队伍回契丹,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可是,契丹二十万大军的困境也是让耶律阿保机一筹莫展。粮草眼看着就要吃光了,马匹由于受不了这么长时间在冰天雪地里站立,有的生了病,有的甚至被冻死了。就连他惜如生命的、英勇无敌的契丹士兵们,也有的受不了了,病倒了,饱一顿饿一顿的,战斗力比起刚来的时候,减弱了不少。这样的情况,显然不利于战争的取胜。一旦乌古部人瞧准时机展开突然袭击,弄不好,二十万契丹大军就将全军覆没。这是多么可怕的一种假设的!
于是,耶律阿保机当机立断,派出他聪明机智的小儿子耶律楚雄返回上京,调兵派粮。可以说,整个契丹大军的安危,都系在耶律楚雄一个人的身上了。不过,耶律阿保机对这个小儿子还是相当信任的。在耶律阿保机看来,论能力,耶律楚雄和耶律德光不相上下,甚至要高于目前身居太子高位的耶律倍,当然,比起耶律李胡来,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论胆识,耶律楚雄可谓深得他本人——耶律阿保机的真传,敢打敢拼,有勇有谋;轮忠诚,自己的儿子,耶律阿保机不信他,还信谁呢?
就这样,返回上京调兵派粮这个艰巨而光荣的任务就交到了耶律楚雄的身上。他本人也很想回上京去看看,看谁呢?当然是那个被他在乌拉尔大雪山脚下救起的舒心蕾了!看她醒了没有,看她……总之,耶律楚雄是带着双重目的返回上京的,最初,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后来,他才知道,两者对他来说,都是同等重要的。
而现在,他已经成功地“降服”了舒心蕾,带着她走在通向前线的路上了,那么他的另一项任务就成了他心头唯一的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