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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ldo;什么？&rdo;

&ldo;不想说。&rdo;她把吸了两三口的香烟用皮凉鞋碾碎，拿指尖轻轻揉下眼睛，&ldo;你不认为

是一种病？&rdo;

&ldo;怎么说呢？&rdo;我摇摇头，表示不明白。&ldo;担心的话。最好找医生看看。&rdo;

&ldo;不必的，别介意。&rdo;她点燃第二支烟，似乎想笑，但没笑出。&ldo;向别人谈起这种话，

你是第一个。&rdo;

我握住她的手。手依然颤抖不止，指间已渗出冷汗，湿瀛瀛的。

&ldo;我从来都不想说谎骗人！&rdo;

&ldo;知道。&rdo;

我们再度陷入沉默，而只是谛听微波细浪拍击突堤的声响。沉默的时间很长，竟至忘了

时间。

等我注意到时，她早已哭了。我用手背上下抚摸她泪水涟涟的脸颊，搂过她的肩。

好久没有感觉出夏日的气息了。海cháo的清香，遥远的汽笛，女孩肌体的感触，洗发香波

的气味，傍晚的和风，缥缈的憧憬，以及夏日的梦境……&rdo;然而，这一切宛如一度揉过的复

写纸，无不同原来有着少许然而却是无可挽回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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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花30分钟走到她的宿舍。

这是个心情愉快的良宵，加之已经哭过，她的情绪令人吃惊地好。归途中，我们走进几

家商店，买了一些看上去可有可无的零碎物品：带有糙莓芳香的牙膏、五颜六色的海水浴毛

巾、几种丹麦进口的智力玩具、6色圆珠笔。我们抱着这些登上坡路，不时停止脚步，回头

望一眼海港。

&ldo;嗳，车还停在那里吧？&rdo;

&ldo;过后再取。&rdo;

&ldo;明天早上怕不大妥吧？&rdo;

&ldo;没关系。&rdo;

我们接着走剩下的路。

&ldo;今晚不想一个人过。&rdo;她对着路面铺的石子说道。

我点了下头。

&ldo;可这一来你就擦不成皮鞋了。&rdo;

&ldo;偶尔自己擦也无妨。&rdo;

&ldo;擦吗，自己？&rdo;

&ldo;老实人嘛。&rdo;

静谧的夜。

她缓缓翻了个身，鼻头触在我右肩上。

&ldo;冷啊。&rdo;

&ldo;冷？30度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