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司心中无奈,揉了揉额角,生了个胳膊肘只会往外拐的女儿,真的是一件很头疼的事情。
他假装生气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嘴角含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斥道:&ldo;你也知道现在这么晚了?大半夜的想跑去哪里?&rdo;
额……原来刚才爹你也去了后门听墙角……
她的脸色蓦地羞红,连锤带打地将他父亲赶回了房间。
而后一路狂奔回了自己的院子。
路过绿竹睡得偏房,房中呼吸沉稳。
星重舒了口气,还好她没去偷听。
☆、南亭竹
天色微亮,星重就从梦中醒来了。
南亭松是上午来呢?还是中午来呢?不会是下午才来吧?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大亮。
绿竹端着洗脸水进来,吓了一跳:&ldo;小姐今天怎么起这么早?&rdo;
看见绿竹进来,她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ldo;终于可以起床了是不是?绿竹快替我梳妆,你手巧,疏好看点。&rdo;
绿竹抿嘴轻笑:&ldo;今天是有什么事吗?小姐怎么这么开心?&rdo;
对呀,对呀。她一个劲的点头。
才不要管什么风月山庄,什么峨眉剑法呢。
今天她和南亭松成亲的日子就要定下来了。再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了。
她穿了一身浅绿薄纱曳地裙,长发挽起,绿竹巧手将一头秀发梳成流云髻。一朵娇艳的垂丝海棠轻轻别在发髻间。
娇艳欲滴又不失轻盈飘逸。
她捧着一张笑脸坐在窗边,笑吟吟地张望着院外的小路。
然而她一直坐到正午,也没等到南亭松的人影。
她等不下去了。
他不来她就自己去找呗,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星重提溜着小裙子,并没有知会绿竹,一个人溜去了后门。
她敲开南家的后门,看门的福叔看见是她,习以为常。笑着请了个安,连忙让路。
盛星重回了礼,一路直走,直接去了南亭松的院子。
南家是官宦之家,一路上丫鬟、小厮不绝,各司其职,极有规矩,与盛家是截然不同的。
盛星重时常在想,如果不是当年她爹盛司救了南伯父,而她娘又恰巧救了南伯母,依照两家人的性格作风是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好的。
南伯父年轻时是个穷酸秀才,带着全村凑的散碎银子进京赶考,到了京城却连客栈都住不起。
幸好遇见了当年的京城公子哥扛把子,盛家镖局的大少爷盛司,两人结成了兄弟。
别问他一个开镖局的儿子是怎么驯服那些官宦子弟的,因为他会玩儿还能打啊!也别问盛司是怎么看上南申的,谁知道呢?
盛司的老爹盛广威是个大老粗,靠着两把斧头打下了盛家镖局的基业。
大字不识一个的盛广威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自己没有文化,做梦都想自己的儿子能考个状元,光宗耀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