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记着这事。”他把玩着那串佛珠,“这个不是拿在手里盘着比较好?”
狄双羽劝他,“你就挂在车上吧,还尊敬点,戴着它抽烟喝酒欺负小朋友的,别人一瞧你也是附庸风雅。”
他喷笑,“好吧,听你的。”自己又嘀咕,“我以后也改改,不再欺负小朋友了。”说着说着却伸手在她下颌尖上掐了掐。
她乖乖给偷袭,仰脸问他:“在北京能待到过完节吗?”
“嗯……”关允收回手,“答应宝宝陪她去郊游了。”
“那今天陪我郊游吧。”期待使得她一双眼睛闪闪发亮,让人无从拒绝。
视线从菩提串上转到她脸上来,他笑意纵容,“想去哪儿?”
看着桌上金灿灿的熘素桂鱼,狄双羽有了主意,“不知道向科长家的鱼苗长大没有?”
“哈哈哈,我连科员都不是,还科长呢。”混了一冬天还没靠上正规编的向公子笑容照样爽朗,全无愁相,心里甚至默默期待机关裁员的奇迹出现。
因着这份稳定差事,向阳现在比鱼好捕捉,非工作日基本都宅在庄园里种樱桃树,接到关允电话开着小电瓶车迎出来好几里地,差点颠儿进了二环。幸亏客人来得快,电瓶车速有限,没等上高速就给截回来了。
鱼杆饵料网篓躺椅阳伞已在塘边备齐,向阳又跑来跑去张罗零嘴儿,两条同样热情的大狗跟在后头蹦哒着,间或撕咬成一团。
狄双羽躺在帆布椅上,头顶的天和10月份的一样又蓝又远,身边人也依旧。
关允用竿梢点她,“不是钓鱼吗,又晒太阳。”
她翻个身,“你钓你的,我刚在这边的池塘喂了窝子,过会儿再下钩。”
听她说得像模像样,关允也不多打扰,挑顺眼的位置甩下钓钩,站在岸边抽烟看着浮标。
向阳夹了半打啤酒回来,听见狄双羽的话赶紧提醒她,“那你待会儿可看住竿了,别再像上回似的被鱼钓走。”
上次来钓鱼,她只顾着听关允讲赵珂的事,全忘了架在池边的鱼竿上还挂着鱼饵,招来一条大嘴鱼,连饵带钩全吞进肚子里,扯着鱼竿往回游,等发现时竿都漂到池塘中间去了。幸亏岸边拴了条橡皮船,关允跳上船去捞鱼竿,船漂到半路就不动了,他把胳膊抻得老长用手划水,还差点翻在水里,狄双羽在岸边看得心惊肉跳。
回想起来还很好笑,狄双羽悠哉哉跷着腿,“没事,你不都说了吗,允哥水性好着呢。”
向阳也笑,连笑边摆着手,“所以才说让你看住竿,别惹他下水。那塘子钻进去一条蛇,旁边太滑,爬不上来了,我也不敢下去抓。”
狄双羽面露惧色,“那就让它在里待着?会成精的。”
关允兴致大起,卷着袖子走过来,“今晚上我来加个菜怎么样?”
向阳挠挠脸颊表情担忧,“不知道有没有毒,别让它咬着。”
狄双羽摇头,“今天初一,你和蛇都不要在我面前杀生。”
绕着那个有蛇的池塘转了一圈,草绳都没找着一根,关允说:“再养它几天。”
于是晚餐桌上也没见着稀罕吃食,但仍招了不少酒虫,老李和宝乐也都过来了。向阳大概很久没招待过客人了,来不来先把自己喝潮了,搭着关允肩膀哀求他,“你还是回北京来吧,上海有啥好?肉都是甜的。”
狄双羽的印象有点穿越,“上海有穿旗袍陪跳舞的姑娘。”
宝乐爆料,“上海姑娘不喜欢他这种才子,上海姑娘都喜欢财阀。”
老李也没少喝了,顺着话就说:“还是北京踏实,老婆孩子热炕头。你不说,还要再生个儿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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