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应天透着血丝的漆漆黑眸朝她看过来时,唐晚的心脏,还是不受控制的漏了一拍。
长卷的羽睫颤了颤,她尽量显得面色平静,云淡风轻。
她虽然脸皮厚,但她同样也是个自尊自爱的人,她不会在遭到他的背叛后,还要死皮赖脸的纠缠不休。
人要脸树要皮,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应天再次开口,唐晚抬起长睫,对上他那双像蘸了墨般黑沉沉的眼眸,他看她的神情复杂幽深,又像张密密麻麻的大,缠裹得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一阵冷风吹来,唐晚打了个颤栗。
她双手环着纤柔的身子,眸光不耐的看着应天,淡淡的蹙眉,“之前在火锅店,我最后一句话你没有听清楚吗?”见他纤密的长睫微颤了下,唐晚唇角翘起讥讽,“还有,你别忘了你现在是要做爸爸的人了,以后,请不要再叫我的名字,我听到你的声音就觉得恶心!”
说完,她抬起脚,准备进酒店。
下一瞬,手腕就被人牢牢扣住,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经被抵到了墙壁上。
应天的双手抵在她头顶,稍稍低头,看着唐晚眼中一闪而逝的慌乱与惊吓,他面色微沉,“你和章诚不要走的太近……”
听到低哑得厉害的嗓音,唐晚有片刻的怔忡,随即嘲讽的笑了起来,“你是谁啊?凭什么管我的事?”她双手推了下他的胸口,语气里多了丝不耐烦,“让开,不然我大叫你耍硫氓了!”
应天纹丝不动。
他黑眸深深的盯着她,背着光的脸庞在灯光下显得深邃立体。
唐晚被他看得头皮一阵发麻。
而且,他的眼神,有些阴沉,里面透着的暗光复杂得令她看不懂,也有那么一丁点害怕。
她推不开他,双手垂在身侧,指甲扣着墙壁,两条腿在他的压制下不舒服的弯曲着。
她不懂他为什么要露出一副被她气到的表情?
他们不是分手了吗?
他有了新欢,她说什么,他不是都应该不会在乎了吗?
不想在深更半夜和前男友以这种嗳昧的姿势贴靠在一起,她抬起眼,看着他线条紧绷的脸庞,深不见底的眼神,她再次开口,“你放开我,不然,我真的叫了——”
她话还没说完,唇瓣突然被狠狠堵住了。
他放在她头顶的双手,也紧紧搂住了她纤柔的身子,毫不温柔,力道太重,勒得她无法喘息。
唐晚挣扎了几下,可是却徒劳无功,他越搂越紧,好像要将她嵌进自己骨血里。
他的唇只是堵在她唇瓣上,并没有深入。
好像是要阻止她大喊大叫。
可是,这样的亲密,压根让唐晚承受不住。
要是换作以前,她一定会欣喜若狂,但现在,她只觉得屈辱,难受。
他究竟将她当成什么了?
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吗?
她真的就那么一文不值吗?
要分手的是他,另结新欢的是他,现在强吻她的人,也是他——
她承认,闻到只属他身上的气息,她不争气的想要沉仑,她也承认,被他这样紧紧搂在怀里,她莫名的想要贪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