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一向人多口杂,随便一人起个头都能聊到一起去。战事刚过不久,又是关系民生的大事,众人自然对此十分关注。陈云烟借了个空挡提了一句战事相关,众人便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地开始说了起来。这些话里真真假假,参杂了酒后的醉话,又有为了夺人眼球故意编的瞎话,尤其是那些了解内情的人,更是巴不得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添一番油加一番醋再抖露出来,好叫众人对他们升起敬仰之意。
聊起的这些事在这帮人听来也就是个闲谈,可落在陈云烟耳朵里却不是这么一回事。将这些话过滤再过滤,提取出来的才可能有她要的消息。
这些消息里提的最多的便是叛国将军陈云烟。
&ldo;哼!&rdo;一汉子突然把碗一摔道,&ldo;那个姓陈的,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若是老子当初就知道他叛国,定把他碎尸万段!&rdo;
旁人笑他:&ldo;你可别说,就你这身板可不一定能打得过那位叛国将军。&rdo;
&ldo;我可听说那位将军是个女子。&rdo;
&ldo;女子?不可能的吧,这在军中可是大忌讳!&rdo;
&ldo;怎么不可能,我倒觉得很有可能。&rdo;
怎么哄人凑近问:&ldo;此话怎说?&rdo;
&ldo;当时他初来山云城驻守,我在角落远远瞧见过他跨坐马背之上进的城主府,那模样,当真是英气中带着几分女气。当时觉得这面相过于阴柔,如今看来&rdo;
他用眼神意会众人,传达了他停顿后的意思,众人便心照不宣的发出怪笑。
&ldo;这女人掌权不出事才怪,难怪这仗达了那么久半点回响都没有,反倒差点失了城池。要不是祝姜军及时赶到,咱们哪儿能像现在这般在酒馆肆意畅谈。&rdo;
&ldo;就是,娘们也只配在灶下生活伺候男人。&rdo;
说完又是一阵怪笑。
都说饱暖思□□,山云城尚且这般光景,这些人说话便如此不入流。
润泽瞧出了陈云烟眼中升腾而起的怒火,一脸淡然地端起酒壶将陈云烟不知何时饮空的碗用酒斟满,轻声道:&ldo;总有你解气的时候。&rdo;
陈云烟看着碗中晃荡的酒,不由苦笑‐‐她当初拼死护住的都是帮什么人呐?
酒很苦,陈云烟一口饮下结账走人。
司弥走得累了,正好瞧见丈余外有一破旧酒肆,便拉着炎渊朝那儿走去,想在里面歇歇脚。
哪知刚踏进里面便听到一阵哄笑。
司弥伸手戳了戳炎渊:&ldo;他们怎么了?&rdo;
炎渊抓住她的手道:&ldo;不知道。管他们呢,指不定是前段时间经历战事受了刺激还没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