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导航没有失职,四十五分钟之后,车子开到盛汶的小区门口。
“我看着你进去,”霍昕像幼儿园教师一样敬业,“再见。”
“再见。”
盛汶恋恋不舍跟他挥手道别。
问个名字,要个电话也许是很失礼的行为,可是她又不是连筷子什么时候放下都有规矩的陈家人。
“对了,你叫什么啊?”
盛汶发问的时候,霍昕已经拉开了车门。
“等我事业有成了,请你吃饭啊。”
第4章
“没关系,不用请我吃饭。”
霍昕在月光下冲盛汶最后笑了笑,然后驾车离开。
实际上饥肠辘辘的他还有一大堆文件要看,看完还要为明早九点半的会议做准备。
因为他原来效忠的那家公司明世是现公司的对家,所以新老板对他的期望颇高的同时疑虑也颇多。而且最为头疼的是,新老板的女儿最近对他虎视眈眈。
所以这些乱七八糟的因素加在一起实在让他没心情与一个萍水相逢的小姑娘继续寒暄下去。
所谓邂逅,所谓浪漫,早已经不是他这个年龄追求的东西了。
他不说啊。盛汶眼睁睁看着霍昕驾车离开。他很像零点驾着南瓜马车匆匆离开的仙度瑞拉,不过仙度瑞拉留下来一只水晶鞋。
而他,他什么也没留下。
那个暑假,陈家又接二连三向盛汶抛出橄榄枝,也许是霍昕的话给了盛汶灵感,最后那次,盛汶坐在陈太太对面,万分冷静地说:“既然这样,那您和陈先生不如直接收养我吧,将来我也好名正言顺孝敬你们和奶奶。”
陈太太端着咖啡杯的手好像失去知觉,顿在半空起码三秒钟。
自此,盛汶算是彻底却了陈家人的“盛情”。
如果她被陈家夫妇收养,那就是名正言顺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假如陈先生哪天不幸突然故去,又没能留下遗嘱,她将合理合法的分掉与陈怡一样多的财产。
这样,风险有点大。
既然陈家的盛情如洪水滔滔不绝,那她总得设置个门槛自保一下。
之后去上了大学,三年里,盛汶的大学时光并不十分美好。她拒绝了陈家人的帮助毅然决然选择北上求学,去的同样是馔玉炊金的大都市,虽然繁华但也压力山大。
选择了一所二流院校,念了个“用处不太大”的汉语言文学,叔叔婶婶的意思是选择就业前景好的专业就是王道。
盛汶是文科出身,教师自然是上上之选。
乔嘉月的准考证号一直“丢失”,高考成绩查无所查。盛汶都念了半年大学才知道她父母托关系替她找了个艺术院校,去学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