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寒上马的动作利落,踩着马蹬握着缰绳,挺直着腰背看起来英姿飒爽。
“从前的师傅教的。”
没有提在哪里,凌霄寒的回答朦胧模糊,显然是不想作答。
凌霄寒的马术不差,不过安全起见,她还是被兄长东方既明和云铎城三人围在了中间,走的不快不慢。
“跑累了就回马车里。”
“好,我知道了,哥哥你可真罗嗦。”
凌霄寒驱马走在凌霄瀚身边,听着他的嘱咐,敷衍的点头道。
约莫是走了一个多时辰,凌霄寒就下了马回了马车,靠在软枕上任两个丫鬟为自己按摹着僵硬的腿部肌肉,凌霄寒暗暗感叹着自己现在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以前了。
当时落水似乎是给她落下了病根,之前东方为她诊脉的时候也特别说过,要好生保养。
捧着盛满了红茶的杯子,凌霄寒小口抿着,半眯着眼睛看着门口的方向出神。
漫长的旅程到了最后,越是在接近目的地的时候,就越容易让人放松警惕。这一路上他们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暗杀或劫掠,但是都有惊无险。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可以平安无事的踏进京城的时候,暗涌正悄悄来袭。
“晚上想吃烤的,还是想吃焖的?”
今夜天晴,晚上没有赶到城里,他们就选在了靠近水源的一处平地安营,拎着手下打回来的两只野鸡,凌霄瀚心情大好的问道。
“有什么区别吗?”
凌霄寒围着毯子坐在火堆边上,瞥了一眼他手里已经脱了毛的公鸡反问道。
“烤的自然就是烤鸡,这焖的……不如我们来做叫花鸡?”
东方既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让他下个药医个人还成,杀鸡做饭的事落到他手里,那跟杀人恐怕就没什么区别了。
“又不是你做,激动什么?”
快立秋了,加上越往北走,到了夜里就明显能感觉到凉意。凌霄寒畏寒,像是只要冬眠的松树似的,稍觉得冷了就缩成一团,不愿意动弹。
“我怎么就不能做了?大爷我上能下药活死人,下能厨房烹小鲜!少瞧不起我!”
东方既明还是一如既往的咋呼,被凌霄寒这么一激,就嚷嚷着要动手,却不想被云铎城给拦住了。
“还是我来吧。”云铎城从凌霄瀚手上拿过了两只已经处理好的山鸡,对他们说道,“让人准备点黄土,晚上吃叫化鸡。”
虽说是君子远庖厨,但是云铎城做菜的手艺确实不得不让人叫绝的。
“专门学过的?”
小口小口咬着鸡肉,凌霄寒问道。
“想吃些干净的,只能自己做,做的多了,就会了。”
云铎城摘了条鸡腿,用手直接拿着吃,这么毫不做作的动作能做的这么让人赏心悦目的,也是难得一见。
不过听着他话里有话的样子,凌霄寒也懒得多问,专注着吃她的晚饭。
云铎城的话倒也没什么别的意思,他没有洁癖,只是任谁也不想每每入口的食物里,不是砒霜就是泻药。
小时候在离开京城之前的那段日子,云铎城无论如何都不想再回想起来,那其中的黑暗,每当提起,都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京城,自来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