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黑色气团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飞到了我的面前,我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身体就被两个黑色的恶灵同时击中。那一瞬间,就感觉好像身体前后有两台空调同时开启,两股冷风往我的身上吹了过来。
我的大脑在一瞬间失去了意识,变得一片空白,随即意识便又恢复了过来。我仿佛是被人拔了个精光之后丢进了冷冻库里一样,上下一片冰冷,同时又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全身的毛孔都在出汗,出冷汗。豆大的汗珠挂在我的额头上,我急促的抖了抖脖子,那汗珠便成串的顺着我的脸颊流了下来。
被恶灵侵入身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实在太清楚不过了,除非我的道行足够深,可以将身体里的恶灵驱赶出来,要不然,随便我如何挣扎那都是死路一条。一时间,吾命休矣的念头浮现在了我的脑子里,让我原本一片空白的大脑顿时陷入了无穷无尽的恐惧之中。
这些年我一直都与死后的世界打交道,实在太清楚死亡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虽然说灵魂可以进入轮回,但是这个过程中的种种艰辛那是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我不想死,不想在死后受那无穷无尽的折磨。
如果我真的要死,那么只有一种选择,自己将自己的灵魂驱散,如此一来也算是一了百了。
依旧在与天璇对峙的凌老鬼这时候才发现我中了招,急忙大叫一声:“凌天,你怎么样了?”就在凌老鬼分神的一瞬间,一个黑色气团抓住机会朝他撞了过来,幸好边上的天枢老道及时出手解了围。
在大殿外面看到一切事情的毛一方试图要冲进来救我,但是却被天枢老道给何止住了。且不论我与这道士二人非亲非故,以毛一方的道行要对付着五个恶灵中的一个尚且困难,更何况我现在还是被两个恶灵给侵入了身体,他如果贸然来救,只会是凶多吉少。
天璇老道的五鬼侵神之法确实厉害,通常的恶灵侵入人体之后,它们只会选择将人的灵魂吞噬或者驱赶出身体。但是,钻入我身体里的这两个恶灵则不同,它们并未对我的灵魂造成任何的侵害,而是顺着我的奇经八脉到处乱撞,同时释放出它们强大的煞气来对我的身体造成伤害。
这两个恶灵看样子是受过训练的,由奇经八脉进入,再到五脏六腑直逼我腹部丹田。一旦将我的丹田破坏,那么我的身体就报废了,即便不是全身瘫痪也会半身不遂。破坏了身体在消灭灵魂,如此一来,我就彻底玩完了。
不过,由于五个恶灵中的两个钻入了我的身体,使得凌老鬼和天枢老道那边压力减轻了不少。再加上,毛一方不顾师傅的阻止硬冲到了大殿门口,用自己拿微不足道的功力暂时拖住了一个道行稍浅的恶灵,使得凌老鬼和天枢老道二人在最短的时间里使出浑身解数将处在攻击状态的另外两个恶灵逼退,之后二人又联手将于毛一方纠缠在一起的那个恶灵逼了回去。
我认为,道家这种五鬼侵神之法跟之前我将云芊夏的灵魂绑在一起的做法差不多,只要控制着五个恶灵的天璇老道没有解除彼此之间的联系,那么这个五个恶灵就不会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要对付的办法当然是有的,比方说像方才天枢老道用符咒强行将恶灵从天璇的身体里面逼出来。如果只是一个倒也好办,但是现在即便是有两个钻进了我的身体里,那被天璇控制的还有三个,能不能同时将三个逼出来,那天枢老道显现是不太自信的。
还有一个最简单粗暴的办法就是将天璇直接弄死,如此一来,恶灵便没有了凭依,即便再凶猛,也只能任由两个老神棍合力绞杀了。
想必天枢老道也是有此打算,待将三个恶灵逼退之后,顺手拿起铜钱剑大喝一声,再一次挥舞着剑刃朝天璇冲了过去。凌老鬼本想过来看看我的情况,但是他也知道现在顾不顾我都是那么回事,于是咬着牙也朝天璇扑了过去。
天璇老道已经决定拼死一搏,他将三个恶灵的强大煞气汇聚于自己的天灵与双臂之上,一边与凌老鬼的气脉抗衡,一边和天枢老道展开肉搏。三个老头战在一起,你来我往打得是难解难分,几个回合下来双方都讨不到好处,更分不出胜负。
毛一方在一旁想要出手帮忙,但是他与三个老头只见的实力那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奈何只能在一旁看着干着急。
然而,此时我却是处在一种冰火两重天的境界之中。两个恶灵的煞气在我的身体里不停的冲击着,不停逼向我的丹田,我身体里的力量受到冲击自然要反抗,但是两个恶灵的功力实在太强,我那点力量根本就不值一提,所以是兵败如山倒,一路溃不成军。
力量的冲击发生在我的身体里面,使得我的身体时而发热,时而发凉,难受得让我恨不得马上就死掉。这两个该死的东西不但一路高唱凯歌冲向我的丹田,而且它们释放出来的煞气还一步一步蚕食着我身体的其他地方,仅仅过了几分钟,我全身上下都被煞气充满,就差没有爆体而亡了。
我现在甚至连一点反抗的念头都没有,因为我心里很清楚,这种绝对的力量压制,不管我如何反抗都是螳臂当车,蚍蜉撼树,没有任何的意义。而且我更清楚,一旦我的丹田遭破,那么我身体里的力量就会暴走,到那个时候,即便是这两个恶灵不动手,我的灵魂也会瞬间灰飞烟灭。
死亡,只是迟早的事情。
此时此刻,凌老鬼与天枢老道联手与天璇老道的战斗还在继续,而且有着三个恶灵加持的天璇老道渐渐的占据了上风,将凌老鬼和天枢二人逼得直往大殿外面退去。大殿里现在已经是一片狼藉,香炉里的灰飞得到处都是,几个木头的桌子也早已经碎裂成了块,支离破碎的木头片散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