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小子当真不知天高地厚,你这做师兄的也着实教导不力,那可是天玄果!”
幻长老心中不快,此时眉毛一跳,怒道:“我这番只能为他疏通血脉,保住性命,他修为太差,无法化解药力。唉,真是作孽!”
南离闻言自不敢再触霉头,唯唯诺诺应了声,便看着幻长老飘然而去。
梦中。
从天只觉得自己头疼欲裂,四周俱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他想大声呼喊,却发现无法听到自己的声音。
他开始疯狂奔跑,却分不清方向,跑了很久很久,好像是在原地踏步一样,周围还是漆黑如墨,他开始大口踹息,心跳急促。
忽然,从天感觉有一双手,如温柔的碧波一般,轻轻在自己脸上拂过。他连忙伸手抓住,“娘……”
可是那双手好像想要挣脱,要离他而去,“娘!不要走!不要……”一阵呓语中,从天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
却尴尬地发现自己紧紧抓住的竟然是一位蓝衫少女的手,“啊,宦青师姐!你怎么在这儿?”
少女秀发微扬,坐在床侧,不着痕迹地抽回双手,脸颊微醺,声音糯糯,娇柔无限,道:“从天!方才我来找你,南离师兄说你昨晚中毒,都昏睡一夜了!所以我就在这里等你醒来啰!”
从天坐起身来,只见天色已经大亮,又正巧瞥见少女一只并蒂莲花靴,在床边晃来晃去,心中微感异样,“真是谢谢你了!师姐,我刚才不是故意抓着你的,我以为是……”
“我知道啦!你一直在做噩梦,一直不停叫着‘娘’,是不是就把我当成你娘啦?”宦青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褶皱,脸上闪过阵阵红晕,“既然醒了,那就快点起来吧!我找你还有事哦!”
从天穿戴整齐之后,只觉得头脑一片清晰,感觉特别敏锐。
摇了摇脑袋,只当是这一觉睡的舒服,从天发现随身符、新得的功法皮卷都还在自己怀里,不曾有人动过,心里松了口气。
随即见到在门外等候的宦青,疑惑道:“师姐找我有什么事啊?”
宦青背对着从天,脸颊微红,心里直骂从天榆木疙瘩。女儿家的心事一时又难以启齿,忽然好像想到什么,从怀里拿出四颗一品晶石递给从天,“马上要试炼大会了,哎!真替你担心,这个给你。”
“啊!师姐,你给了我你怎么办啊?”从天连忙拒绝道,“不行,我不能要你的。”
“你忘了我上次已经通过试炼大会了吗?我现在赚晶石可比你快哦!”宦青嫣然一笑道。
“那那……好……好吧。”从天结巴道,拿人手短,实在是不好意思。
接过晶石,从天脸上露出了笑容:“谢谢师姐!”
两人站在院中,不知为何,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从天只觉得一阵心慌意乱,“奇怪,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又偷偷瞄了一眼面前的少女,只见宦青脸师姐颊微红,一头青丝在朝阳下反射着微光,忽然觉得一阵窘迫。
从天挪开目光,却又瞥见那双并蒂莲花靴,心跳不禁又快了几分,嘴上却不争气的问道:“师姐,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了,那我先走了。”
宦青见从天丝毫没有留自己的意思,心中大怒,直骂从天蠢货,只能告辞。
少女咬着嘴唇,本就文静内敛的她,那句话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青涩的年纪,如花一样的岁月,回忆一幕幕从脑海中流淌而过……昔日那个顽皮的小男孩,那个牵着自己的手,说愿意保护自己的男孩……
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呢?宦青不知道,至少现在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