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书生和知府之女结了婚,但没过两年,两人都暴病而死。
吴叔公告诉那妇人,这哑女不是别的,是那野兔咧。
那妇人说,前世已然短命,为何今世还要来捉弄我们。
吴叔公说:这野兔原本通灵,来世间报恩,你们前世作下这等孽事,让她受尽人间丢夫丧子亡命之苦,你们短命也是应当。她这口怨气还在,这是要一次次让你们承受失子之痛,还清这回门债。
那妇人“噗通”一下跪了下来,连连磕头,说请大师化去这段冤孽,自当感激不尽。吴叔公沉吟片刻,说,要化解也是可以,却要听我的去做。那妇人说:只要能让她安心离我们而去,我做什么都愿意。
吴叔公告诉她,到十五晚上跟你丈夫一块来,准备好五块灵牌,带好你三个儿子的骨灰,外加一口棺材。
那妇人答应后离去。
到得十五晚上,那夫妇俩果然带好东西来了。
吴叔公和大熊收拾好家伙什,顶着硕大的月亮,一行人往河边走去。走到河边,吴叔公吩咐大熊摆好祭台,插上香烛、幡旗,朝西北位摆好棺材。
大熊交待那夫妇俩,在三块灵牌上写上他们三个儿子的名字。那夫妇按吩咐写好了。
大熊说:在第四块灵牌上写上丈夫的名字。
夫妇俩一听,吓傻了,那妇人哭着说:大师,莫不是要我男人去死,这可不行啊!
吴叔公说:叫你写就写,死不了。
他们只好颤抖着手在第四块灵牌上写上“杨二狗”。
大熊骂道:你爷爷的,谁叫你写外号,写真名。
杨二狗哭丧着脸说:小爷,我打小就叫杨二狗,没第二个称呼。
吴叔公叫杨二狗老婆躲到后面樟树下去,并告诉她,等下无论发生什么,千万不可露面,否则就要前功尽弃。
那妇人点头答应,独自躲到樟树后面去了。
只见吴叔公拿出桃木剑,对着空中化了个符圈,口中念道:天师在上,弟子受人之托,化解一前世孽缘,过往仙人高抬贵手,助弟子一臂之力。
说完开始念起咒语来。吴叔公咒语越念越快,手中的剑也越舞越驳杂,直看得杨二狗目瞪口呆。
大熊也没闲着,画上一道“招魂符”,吐了口吐沫,“啪”一下贴在第五块灵牌上。
此时,吴叔公剑一停,突地剑尖往第五块灵牌一指,那道“招魂符”瞬间着起火来。
符火烧出一股黄烟,随着黄烟环绕,里面竟然恍恍惚惚出现一只兔子,那兔子通体雪白,唯独眼角却渗出丝丝鲜红色的血,衬托的整只兔子无比诡异、凄凉。
那兔子仿佛在黄烟里找不到出路,在里头左冲右撞,突然间好像看到了杨二狗,竟然嘴一咧,发出一声惨叫,冲杨二狗扑来。
杨二狗看得真切,吓得脚一软,瘫倒在地。但那黄烟依旧,那兔子却并未真的冲出。
吴叔公念道:大道真大道,归途千百亿,时时供君渡,何以怨留世。念完,又喝一声:显!
那黄烟瞬间散去,第五块灵牌一阵晃动,不知从什么地方“兹”地一下跳上来一只真正的白兔,迎着夜分,兀立在了祭台上,在月色的照耀下,更显全省雪白无暇,那兔子散发的气息,说不出的阴森、凄惨。
那白兔一个跳跃,张口叼住灵牌,转身欲走。
大熊手势极快,又拿出一道黄符,“啪”地一下贴在了白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