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从来没有和叶景池说过这点,而且她口味杂不挑食,其实什么口味的甜品都会吃——
除了豆沙馅的。
叶景池轻描淡写道:“之前家里的马卡龙,每一排里,你总会先吃掉草莓味的那颗。”
阮龄的眉心动了动。
叶栩从学校食堂带回家的马卡龙,每一列都由四种不同的口味组成。
阮龄每次拿出来吃几个不一定,但吃的时候一定会一列一列的吃。
她记得自己在哪里看过一种说法,说是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人会把最爱吃的食物留到最后,而另一种人会第一个吃掉。
阮龄毫无疑问是后者,所以每一列中,她会先吃掉那颗草莓味的。
只是如果叶景池不说,阮龄自己都差点忘记了自己有这个习惯。
阮龄没忍住问:“你怎么会知道的?我吃马卡龙的时候,你一般也不在我身边吧。”
叶景池的声音淡淡的,带着轻微的笑意:“只要有心,总归是不难发现。”
闻言阮龄像是抱怨,又像是在撒娇地问他:“你的工作不是很忙吗?怎么还有闲心留意这些。”
她平常说话时声音清脆好听,这时候却刻意放软了语调,让人听得心里痒痒的。
一千公里之外,叶景池的眼神是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你是我的妻子,我不留意你留意谁?”
阮龄挑他的刺:“如果我不是你的妻子,你就不留意我了吗?”
叶景池失笑。
他配合地重新说了一遍:“无论是不是,我都只留意你。”
从前那些叶景池认为说来说去也没什么意思的情话,现在他却乐此不疲地讲给她听。
只因为她喜欢听。
阮龄满意了:“这还差不多。”
她又问他:“叶景池,你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和我说这些吗?”
叶景池:“我在甜品店的角落坐着,现在店里没什么顾客,就我一个人。”
阮龄眨眼:“那……你再说一句听听?”
叶景池:“说什么?”
阮龄蹦出两个字:“情话。”
叶景池却不满足她了:“那要再等等。”
阮龄挑了挑眉梢:“等什么?”
叶景池沉声道:“等回家见到你,再和你说。”
……
只是买个甜品,两个人却又稀里糊涂地聊了许久。
直到叶景池说,广播通知二十分钟后登机。
挂了电话,阮龄看了一眼聊天界面的记录,有些惊讶。
从前上大学的时候,阮龄还会奇怪,自己的室友是怎么做到能和男朋友煲电话粥,一打就是两个小时的。
阮龄是个不怎么喜欢打电话的人,哪怕见面能不间断聊一个下午的朋友,她也通常不会在电话里和对方聊天超过十分钟。
然而现在,她竟然和叶景池不知不觉地聊了快半个小时。
明明也没觉得有多久,叶景池又不是什么话多的人。
阮龄在心里感叹着,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转头,看到叶栩正看着她。
阮龄:“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