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索了许久也没想出来什么,只得先让守卫们离开。掀开衣服,却发现浑身虽然疼痛难忍,却连一点被打过的痕迹都没有,就连被打肿的半边脸都连红印都看不见了。这不正常!以他现在的痛感来看,身上至少也会有红肿的地方才对,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难道他真的出现什么幻觉了不成?可身上的疼痛是真的啊!再说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闯进他的营帐的?段夜初想得脑袋都要炸了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却也不敢耽搁,先让大军整顿出发了。将军夫人她又立功了5段夜初冷着一张脸骑着马走在前边,浑身的杀意几乎都要凝为实质了。众人都不知道将军这是怎么了,为何今晨表情如此严肃,都以为是边关战事紧急,心下都沉重了几分。却不知道,他们的将军只是被打得浑身疼,坐在马上一经颠簸就更疼了。偏偏他还什么都不能说。说什么,说昨晚他的夫人莫名其妙冲进营帐内把他打了一顿?段夜初早上走遍了整个驻扎地也没看见尚冰凝的影子,说明她们可能昨晚是真的根本就没有来过。那难道要说他昨晚做了噩梦,现在浑身疼痛难忍吗?他身为大将军的脸面还要不要了!做个梦就浑身酸痛,当他是娇娇柔柔的女人吗?因此,段夜初只能咬牙硬挺着。刀山火海他都走过,死人堆他也爬过,来自背后的暗箭他也受过,这点痛他有什么受不得的!尚冰凝啊尚冰凝,她果然是他的心头刀,肉中刺,即便是不在身边也要他不得安宁!就算是做了梦梦里也是她在折磨自己。段夜初拉着缰绳的手不断缩紧,几乎是要将其勒紧血肉里。前世的记忆翻江倒海般扑来,似是要把他淹没。段夜初是重生的。就在离京那一天的夜里,他重生了。猛然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段夜初本以为自己是下了地狱,却发现他竟然回到了一切还没开始之前。前世,他很爱很爱自己的夫人和孩子,甚至为她数次忤逆母亲不愿纳妾,只想与她一同过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将他们的孩子抚养长大。只可惜事与愿违,他万万没想到,身为自己的夫人竟心怀异心。他曾数次听到她与从家中带来的贴身侍女在低声交谈,什么释权、什么谋划。当时他并没有在意,可直到后来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他的岳父大人,竟是早就在谋划着要治他于死地了!而他的夫人,为他诞下一子温柔似水的夫人,竟然还助纣为虐。明知他会陷入那样的境地,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甚至私底下还不知道出了多少力呢。他永远不会忘记,四面楚歌粮草断绝的那种绝望,不会忘记亲手带出来的士兵死在跟前的场景,和那支穿透胸膛的箭!这一次,他不会再让那种事情发生,不会让自己再陷入那样的境地。尚冰凝,尚家,呵,一个都别想逃。段夜初的嘴角刚想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却脸颊抽痛,让他的表情瞬间扭曲起来。一旁的将领看见了后,都驱使自己的马离段夜初远了点,生怕自己会被无端迁怒。兰雪迷迷糊糊地跟着冥非坠在大军后方。她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了,这么没精神。脑海中回忆起一些事情,她觉得可能是自己昨晚做了噩梦,所以才会有种睡不醒的感觉。想到夫人踩在将军身上“蹦迪”的场景,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这个梦简直太离谱了。甚至她还梦见夫人怀孕了!怎么可能?她跟夫人日夜奔波都没怎么歇息,夫人身体那么柔弱,若是怀了孕早就受不住了。想到这,她又想努力劝劝自家夫人回去。但看见那张明媚的脸上满是笑容,她又莫名说不出话来。傍晚,大军再次找地方驻扎下,段夜初则是特意派了二十几个人专门轮番守着自己的营帐,时刻不得松懈。虽然他已经确定昨晚发生的事情就是自己做了噩梦,但是那梦太过真实,他也有了些心理阴影,所以还是有人守着才能心安些。而冥非今晚压根就没去搞事情。那一身的痛足够段夜初养上一段时间了,天天去打他,万一把他打麻木了怎么办?再得了斯德哥尔摩症怎么办?再变形成抖怎么办?冥非得杜绝这样的事情发生。不知何时会降临的恐惧,才能更深层次地刺激人的神经。冥非乔装打扮了一下,去找到了队尾的一个小什长。正常每个什长手下是有十个士兵,而这个什长手下却只有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