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小姐瞪了她一眼:“休得胡言乱语!怎能再叫小公子,如今梁公子已是忠义侯了,要称呼为侯爷。”小丫鬟吐了吐舌头,但是看起来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实际上大家还是习惯称呼梁钰为小公子,包括冥非。而梁钰自己也并没有说什么,他对于侯爷这个称呼也不怎么感冒。秦大小姐拉着冥非:“走,我们去看看。”前厅热闹得不行。虽然秦家的两个公子都已娶妻,但都是往出送聘礼,还没有收到过呢。虽然这些到时候都是要给冥非当做嫁妆抬回去的,但重要的是这个牌面。而且这也是件大喜事,大家都想沾沾喜气。梁钰站在门口,目光灼灼地盯着通往后院的路。直到出现了两个女子的身影,他才唇角含笑地垂下了眼眸。众人都觉得场面有些诡异。冥非满脸的淡然站在那里,在其他人看起来像是春风得意一般。而梁钰站在门口,俊脸微红,耳尖透粉。公子30似乎冥非才是上门下聘求娶的公子哥,而梁钰是含羞待嫁的新娘。但这场面却诡异得没有任何违和感。又有媒婆上前说了一番吉祥话,这礼便算是完成了。只是院子里满满当当的大红箱子,看得人眼晕,羡慕又嫉妒。梁钰留下来与秦太尉商议婚期,冥非也留了下来。“不如大婚之日定在腊月十八如何?我找人算过了,那是个极好的日子。”梁钰说道。秦太尉也翻了翻年历,正想点头,就听冥非道:“定在二月二十四吧。”秦太尉皱眉:“这日子不行。”四这个字不吉利。冥非不在意那些,只看着梁钰。梁钰拿过年历翻了翻,指着一页对秦太尉说道:“那不如就二月二十五吧,这个日子好,宜嫁娶。”秦太尉皱眉看了半晌,这才同意。冥非扫过一眼,只见最后一行小字写着“寒卯,杀绝。”定好日子后,原本按照习俗,即将成婚的两人就不该见面了,直到大婚当日。只是梁钰可等不得,不知怎的,虽然身体还是很健朗,但他总觉得心头萦绕着什么。所以冥非只好又回到了忠义侯府去住。这期间,她帮着把梁钏给嫁了出去。既然自己选定了路,那么未来不管是光明还是风雨,也只能自己承受了。梁钏觉得就算父兄倒下了,她还有一个弟弟支撑着侯府,她就还有一个侯府娘家做后盾。只是……罢了,一切都是命。腊月,院子里的梅花都开了,点点红梅映着皑皑白雪,美不胜收。梁钰拉着冥非在雪地里奔跑,堆雪人,喝梅花酿。这梅花酿还是前年他亲手埋下的呢。冥非对此持保留意见。这酒确定能喝?结果就是,梁钰差点中了毒。不过有冥非在,自然是不会让他出事的。等好了以后,梁钰皱着眉头满脸愁苦地说:“可惜地底埋的那些酒了,果然还是不能轻信杂书上说的。”冬日冷峻,寒风料峭,万里雪飘。人们都冷得缩在房子里轻易不出门,俗称猫冬。可冥非却支了把摇椅在院子里坐着,好不惬意。上个世界她寻得的熵气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而这寒天冻地虽然对她没什么太大的作用,但是聊胜于无吧。梁钰刚开始坚持要与她一起,身上披着两层毛毡子,手里还捧着暖炉,但最后还是支撑不住,跑回了屋子里。他忽然深切地意识到,冥非她与常人不同。但是那又如何呢,他不在乎。抚了抚胸口处,梁钰垂眸掩住眼底的思绪。除夕夜,侯府上下张灯结彩,好不快活。梁钰很重视和冥非一起过的第一个年,早就命人做了好几套新衣裳,以及各种美味佳肴。冥非想了想道:“不如我们一起包饺子吧。”包饺子?梁钰愣了一瞬,随即欣然应允。他还没有亲手包过饺子,这又是和芳菲一起做的一个第一次。下人们把食材都准备好了,冥非就手持菜刀开始剁肉馅。其实她是不耐烦做菜的,但却对包饺子情有独钟。一晃,也是许久未曾包过饺子了。梁钰坐在对面双手撑着下巴笑着看冥非。那动作快准狠,每剁一下,下人们心里都颤一下,可梁钰丝毫不惧。肉馅剁好了,冥非简单地加入调料拌好,而后就开始和面。梁钰只觉得新奇,像是个孩童一般,从面团上揪了个面疙瘩坐在一旁揉捏着玩。冥非额角突了突,还是没说什么。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跟个三岁小孩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