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进展很顺利,我找到我的女儿了。你不用挂念我,好好照顾好茵茵。一切,都等我们把事情解决好了,回国再说吧。希望你那边也能和我一样顺利。茵茵能早点健康出院。”
我发这个短信,本意是为了安抚林越,让他不用担心我,能一心一意地处理茵茵的事情。但我没有想到,当林越看见这个短信后,会一反之前的淡然态度。
他在安排茵茵住院手续后,连那个可能适合捐赠脊髓的志愿者都来不及亲自接见,就丢给和他一起来美国的徐天野处理,自己连夜坐飞机赶来了纽约。
当然,这些也都是我后来听徐天野说了才知道的。当时的我并不知道,林越其实一早就知道我女儿在哪里。所以,他才会在看见我找到女儿的下落消息时,那么紧张地跑过来。他生怕我会和江竞舟因为落落的存在,旧情复燃。
可此时的我又哪里能想到这么多。我在发完这个短信后没多久,就接到了江竞舟的电话。
他说话的语气有点飘,甚至有些牛头不对马嘴的感觉。在我和东拉西扯的几句屁话后,干脆给我报了个地址,要我在半个小时里赶到,不然就把我女儿扔马路上挨冻。
面对他这么幼稚的威胁,我是哭笑不得。我不相信他会舍得这么做。落落这个女儿,他有多疼爱,那天我看的很清楚。
但他这么说,我肯定不能不去。所以我没有和沈放说一声,就溜出了酒店,打车赶了过去。
循着江竞舟发给我的地址,我一路摸到了他家的家门。看着屋外标着的房门号,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手敲了门。
江竞舟应该一直在家里等着我吧,我才敲了一下,就听见里面有脚步声传来。然后他给我开了门,看见是我,眸子里又闪过微微讶异,仿佛不记得是他自己喊我过来的一样。
大概在我们对视了一分钟之久,他才沉声说,“进来吧。”
他面色潮红,呼出的气息带着酒气。我如果没猜错,他应该是喝了点酒。
我跟着他进屋,将门给带上,却惊讶地发现,他家里的摆设和装修,和他在国内的屋子是一模一样的。因为他国内的那栋小别墅,还是我亲自参与设计。是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设计师,由设计师绘成图纸,施工的。所以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很清楚。
当时,江竞舟就一直说,那屋子以后会是我们的婚房。他说江家的屋子虽然大,但是佣人多,他父母和我们一块住,肯定不方便。他说我们以后的家不用太大,一家三口够住就好。
可惜,还没有等得及我们毕业结婚。他就已经和陈秋月躺在一张床上,被我捉奸在床。而我也因为我家里的事情,遇见了林越,而彻底失去了和他重新在一起的可能。
这房间里的一切都仿照过去的屋子。看着这些熟悉的家具和家装风格,我跟江竞舟那些记忆也都跑了出来。我顿时心里五味杂陈,甚至还有一阵抽痛。
我看着坐在沙发里,腿搁在茶几上的江竞舟问,“你叫我来这里干什么?”
他抬眸淡淡反问我,“你又为什么这么乖乖听话地跑过来?”
为什么来?
当然不是为了缅怀什么,也不是来重温旧情。而是为了我的女儿,落落。
盯着茶几上的几个空酒瓶子,我微微蹙眉,“我是为了落落来的。你知道的,那是我的孩子。我不可能不管。你说吧,要怎么样,你才肯把孩子还给我?”
“想要孩子?”他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又拍了拍身侧的沙发说,“我不喜欢仰着头和人说话,你坐过来。”
抿了抿唇,我无视他身边的空位,在他正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冷静说,“现在你可以说了。”
“你是想要落落的抚养权,你先证明一下你究竟是不是她的生母。”
“这个很简单,我们可以去做鉴定。”
“不。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她是父亲是谁?为什么你生下这个孩子,要丢下她。”
“这个原因和我是不是落落的生母又有什么关系?我就算回答了,又能证明什么?”
“不用证明什么。你只需要给我一个说服我的理由。”江竞舟继续说,“你若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和理由,我如何判断,你当初抛弃落落是不是情有苦衷?你配不配当落落的母亲。比起血缘关系,我觉得是不是孩子的母亲,更重要的还是看她有没有责任心。”
我皱了皱眉头,没想有一天,我会需要在江竞舟面前去陈述我和林越的那么一段过往。那件压在我心头的秘密,连林越都还不知道,我要告诉江竞舟?
我下意识拒绝说出真相,撒谎道,“孩子当然我是丈夫的。当初我被陈秋月下了药,被沈平带走。也就是那一夜,我怀上了他的孩子,所以才嫁给他。这些事情,在海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你随便问一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