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觉尴尬得要命。
我说的时候,根本没想起海鲜宴这个茬,就是单纯想吃饭表示谢意。谁知道,林越和我说,可以约沈放一起吃海鲜宴,让他开车送我去林家的话竟然被沈放给听见了。在这个时候,这么问我。
可偏偏,他不说,我可能也就忘了海鲜宴的事情,随便找个小摊吃了。现在他说了,我就不得不依照承诺的,去一下林家,看看林越那边的情况。
我劲量忽略此刻的尴尬,厚着脸皮拉沈放陪我去吃海鲜宴。
沈放不待见林越,自然是不会吃林家的饭。但他不放心我一个人打车,还是把我送到了目的地。
我下车的时候,非常的不好意思,再三问,“真不一起吃吗?”
沈放哼了哼,“爷自有好吃的去处。倒是你,别过河拆桥啊。下次去纽约,别再放我鸽子了。”
我想说,这次我也没约他去纽约,是他自己暗搓搓地跟着我去,不能算我放他鸽子。但我知道这个话题一说就没完没了,索性直接点了点头,答应了他的要求,就转身冲进了林家。
沈放的跑车引擎声呜呜地响起,分外嚣张的离开。
我来到林家的客厅,海鲜宴本来就是招待自己几个熟悉的亲友的,所以就算吃完了,也不会立马走人。
很多人都三三两两的凑一块,聊天的,打麻将的,打桌球的,什么都有。但唯独,我没有看见林越和徐佳莹这两个人。
我猜测他们两个人应该是在一起,正准备去找找他们在哪里谈话,结果还没有穿过客厅,就被舒悦拦截了下来,“唐诗诗。你什么意思?”
我皱眉,看着她,“什么什么意思?我刚来,你就突然这么问我。莫名其妙的。”
“你别装蒜。”舒悦瞪大眼,“我都接到警局的电话了。他们说,你怀疑你家遭了贼,可能和我有关系,叫我去警局协助调查。唐诗诗,你别以为有林越给你撑腰,你就可以玩特权啊!”
听见舒悦的话,我也是吃了一惊。
我倒不是没想过警方会联系舒悦,只是没想过警方的办事效率会这么的快。正常来说,这样的事情,警方就算立案侦查,也应该是先找张明一调查,问清楚了,再找舒悦协助调查。基本上没有个三五天,事情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突破。
而现在,不过是沈放的一通电话,警方的人就这么高效率,还真是有些无语和讽刺。
我心里吐槽着特权二字,面上却不认账地说,“我没有玩特权,林越也没给我撑腰。你和张明一做的事情,你真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吗?我告诉你,警方会找你,当然是有证据的。你和他的通讯记录,还有你们闯进我家,被我家的监控拍到了。别忘了,我还有那个录音笔这个杀手锏呢!”
我一边讹她,一边悄悄按下录音笔的录音功能,准备以逸待劳。
舒悦的眼睛眯了眯,“唐诗诗,你不要唬我了。你根本就没有那个人的口供,对不对?不然,警察刚刚就不会只提你家被洗劫的事情。”
我心里一沉,没想到舒悦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心智还是那么冷静,洞若观火。
其实,拿录音笔这种东西来讹人,只能在那么一瞬间,最初的时候有用。时间久了,当事人自然而然地会回过味,仔细辨别真假的。
这种时候,我就是坚持自己有,拿不出录音笔,放给她听口供,都不会再有任何威慑的作用。
可我也不会轻易承认这一点,至少没有被彻底揭穿我在说谎之前,我必须咬死这一点。
“我有那人的录音口供。只是获取口供的手段不太合法,公信力不强。而且,比起让警察介入这个案子,我更希望自己亲手抓住你的小辫子。所以,我报警的时候没有提这个事情。警察自然也不会问你。”我一字一字说得平稳,可事实上却都是胡诌的,“那个要害我的司机叫陈永,对不对?他和张明一都是一个地方的人。算起来,和你都是半个老乡。你在海城昆县呆了也有十年多了吧?”
舒悦面色一僵,却死不承认,“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去过海城了?我都说了,我是舒悦,不是你以为的舒菲。”
我摇了摇头,“真相永远不会被埋没的。你这样坚持,没有任何意义。”
舒悦气结,“那就等你拿出证据,证明我是舒菲的时候再说。不然,不要和我说什么真相。都是污蔑。”
我皱了皱眉,确实没有证据。唯一的证据,也不过是因为她不是林茵的生母。可是在法律上来说,她不是林茵的生母不代表她不是舒悦。
要证据,就必须是不能狡赖和质疑的死证,而不是推理。
舒悦看我不说话,就知道我没有证据,气焰更加嚣张了些,“其实,我们这样争执下去,两败俱伤,对谁都没有好处。不如,我们来谈一笔合作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