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带怯的少女的话语带有极强的冲击性,几乎是轰炸机一般轰炸的那年轻男子快要转不过弯来了。只不过这年轻男子是什么人呐,虽然没吃过猪肉,但是不知道见过多少猪跑了,这么点小儿科的东西能够难倒他?
看着那被抢夺过去的酒杯,年轻男子微眨了一下桃花眼,语调微扬,略带调笑的问道“我何时说过呢?”
声音很是耳熟,正是英国公府的世子爷顾易蘅。
显然无论是在京中还是在草原部落里,顾公子的皮囊总是很受欢迎的,可是这小姑娘似乎不像是那等无理取闹的人,她一本正经的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我第一次见你是七岁,现在我已经十五岁了,应该是八年前,就是在这里,你还送了我草原上的红花,你说了,等我长大你就来娶我”小姑娘很是倔强的盯着顾易蘅,“现在我已经长大了,你也来了,你不就为了来兑现承诺嘛”
小姑娘说道,她的声音如同她脚上的铃铛一般清脆,叮叮咚咚如同蜿蜒的小溪,让人生不出来一点点的气恼,即便是顾易蘅此时完全记不起来何年何月何地有何事,可是看着小姑娘,听着他的声音也是一种享受。
所以他突发奇想一般的说道“你要不要给我唱首歌?”
话音落下,顾易蘅就知道自己有些唐突了,满以为这姑娘会拒绝,却不想她点着头答应了,甜甜的笑容浮现出来,随后顾易蘅才恍然大悟一般想起,这姑娘属于草原部落,草原姑娘最是没有中原女子的扭扭捏捏,或者说,草原姑娘习惯了这广阔的天地与草原,自然是有了不一样的气概。
“冷冷的太阳升起来,碧绿的草原苏醒来”
“微风吹过现牛羊”
“还有我最爱的人”
“洁白的云彩蓝天挂”
“他策马奔腾向我来”
“。。。。。。。”
知道草原的姑娘最是火辣热情,只是原本喝着酒准备听曲儿的顾易蘅被这露骨的歌词给惊吓到了,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好在他反应迅速,才不曾喷到旁边的齐豫身上。
不是淫词艳曲,只是这明目张胆的示爱情歌,顾易蘅真的是第一次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中听到,实在是有些,有些接受不能。
只是姑娘的声音好听,又带着草原人独特的爽朗,所以若是忽略了那歌词,便很是好听了。
原本围着篝火跳着群舞的草原姑娘们随着她的歌声变换了舞蹈,而原本欢快的节奏也停顿了下来,开始为她伴奏,原本只是一个人的独唱,到最后几乎演变成了大合唱。
而顾易蘅到后来才知道,这首歌是草原姑娘们求偶的时候才会唱的歌。
草原上的布达节是庆祝丰收的节日,最是浓重厚大,也正是因为如此,在这样的盛典上便会有男女们互相追求喜欢的人,男子若是喜欢了某个女子,便会去她的桌前,喝过三大碗酒后将自己喝酒的杯子递到姑娘的面前,若是姑娘接了,并唱这首歌的时候,两个人便表示成了,然后接下来男子就可以邀请姑娘去篝火前面跳双人的舞蹈,而盛典之后,便会由两家父母商谈两人的婚事。
所以这首曲子所有的草原姑娘都会唱。
顾易蘅自然不知道这些,因为他偷偷的溜走了,在那姑娘被一群人簇拥到前面载歌载舞的时候便偷偷的溜走了,至于溜到哪里去了,他偷摸摸的溜到了柳思曼的帐篷外面,看着里面只有一个身影走来走去似乎是在收拾东西,不用再多分辨,顾易蘅就知道是柳思曼。
所以他四下里张望了几下,刚好巡逻的士兵离开了这里,四下无人,顾易蘅便如同做贼一般溜了进去,毕竟即便时属于少爷所有物的小厨娘,这半夜三更的,总会传出来一些不太好的语言。
下意识的,顾易蘅就不愿意让别人这么想柳思曼,但是他似乎就是想来找她,所以只能偷偷摸摸如同做贼一般进来了,看这模样,倒真是与采花大盗无二般了。
今日一到达地方,还来不及收拾东西,柳思曼便被圣上喊走了,自然不是去面圣,因为圣上看到英国公在那边晃悠的时候,就突然想起来了自己点名要带的那个小丫鬟,确定英国公确实带了之后,便吩咐让她准备下午茶。
到达营地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了,圣上突然提出来想要吃下午茶,这个时间紧张的很,因为只有一个时辰,所以柳思曼便急急忙忙的过去了,弄完之后便已经是戊时了,赶回来之后又要为一行人收拾晚膳,等到全部弄完之后她才有空回到帐篷里面整理自己的东西。
这个帐篷是柳思曼和白芮两个人一起住的,刚巧今日里准备晚膳的时候,一个不小心白芮就将身上的衣服给弄脏了,换洗的衣服总共没有几件,而且天下又热,这么放着肯定会发臭招虫子,所以即便已经是晚上了,白芮也不得不找个地方清洗一下,好在营地停留的地方就有水源,而且离得也不远,白芮胆子也大,带着牛蛮给她打了火把就过去了。
本来是想让柳思曼陪她过去,只是想着柳思曼今日整整忙了一天了,确实累了,便让她自己收拾一下赶紧睡觉去了。
帐篷白芮早就已经收拾好了,柳思曼的个人用品白芮不好收拾,所以如今柳思曼只要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好久可以睡觉了。
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然后柳思曼就伸了个懒腰,然后突然她的姿势就停滞了,随后她状似不在意的将手放了下来,然后装作不经意一般,她直接伸手向旁边的小箱子摸过去,里面虽然是她宝贝的菜刀,但是此刻用来防身也是极好的。
身后偷溜进来的顾易蘅显然是发现了她的意图,直接伸手捏住了柳思曼的手腕,整个人贴近了柳思曼的后背。
柳思曼不由自主的僵硬了一下,随后在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之后,那有几分紧张的身子才舒展开来,然后毫不在意的靠在了身后这个人形靠垫的身上。
随着顾易蘅总是这么来一下,柳思曼如今倒是对他应付自如了,再不会如一开始一般脸红惊讶,只是再多了柳思曼也不敢想,这个世界不是她以前生活的世界,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里,她很清楚自己的地位,她不得不说,环境真的会改变人,虽然说她不会卑躬屈膝的真正将自己当做一个下人一般看待,可是在有些东西上面她却是清楚有些东西不能碰。
所以对于顾易蘅的亲近,虽然说她如今不抗拒了,但是却始终牢牢的把握着自己内心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