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渴欲与痉挛之间,在潜在与存在之间,在本质和传承之间,幕帘重重。这就是世界中止的方式。
高桥凉介自然知道她是指什么,也知道自己短期内没办法打消她刻意的疏离。因此,他也没再反驳她客气的说辞,只是我行我素的将她带进洗手间。握着她的手,将她可能会需要的洗漱用具的位置,摸了一遍。他握住她的手时,感觉到了她下意识的躲避反应,尽管很快便克制住了,但人本能的反应是不会骗人的。
她仍然在防备着他,因为不信任,所以才会对他每一个靠近的动作,都会有下意识的抗拒反应。真是个,戒备心理极强的姑娘啊。只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正是出于热衷恋爱的时期,除非有过特别的经历,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特别拒绝男性的亲近的吧。
认定自己触摸到某些真相的高桥凉介,看向刘凡旭的目光变得更加温柔怜惜。他只有过一段恋情,却最终以悲剧收场。自那以后,他始终难以忘怀那时候的痛彻心扉。所以,他一直维持着这种不温不火感情处于空白的状态。再没有人比他更加明白情伤的痛楚,而正因为明白,才会更能体谅她的反应。
直觉身边的高桥凉介,对她的态度变得更加温柔,甚至有些演变成宠溺的趋势。所以说,在她刚刚努力清洗牙齿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吗?满脸问号的刘凡旭,来不及吐掉满嘴的牙膏泡沫,就这么愣愣的‘看’向高桥凉介的方向。
这个样子的刘凡旭根本不会像书中或者是动画片里那样,带着呆萌的美感,她这个样子其实蠢透了。但是,无论她多狼狈,已经先入为主对她产生好感的高桥凉介只会觉得有趣。所以他又无声的笑了片刻,方才开口说道,“今天有什么安排吗?是待在家里还是和我一同去医院。”
刘凡旭将自己嘴里的泡沫清理干净之后,才慢吞吞的回答,“我就不去医院了。”她垂下睫毛,并没有顺着高桥凉介的话,说出留在家里这种暧昧的话。萍水相逢,又是注定要分开的缘分,不如淡漠如水的处治,这样对谁都好。
高桥凉介一愣,显然是听出了她的意思。只不过,他并不打算按照她的想法行事。他不在意的点点头,说道,“留在家里休息也好,需要我喊灰原过来陪你吗?”刘凡旭一愣,随即立刻骤起眉头,“高桥先生不担心我一个人在家,做些对你们不利的事情吗?”
“哦,你说这件事啊,”高桥凉介扶着刘凡旭走出洗手间,带着她往餐厅走去,“我们原本也只是因为你的身份问题,才会如此小心,你知道,柯南喜欢学他的毛利叔叔,哦,毛利小五郎,一个很有名气的私家侦探,但是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
骗人,明明一开始,你也是那么打算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他的初衷,不过这样也好,她的行动更加自由。想到这里,她点点头,开口说道,“说到身份,我想你们可以试试看从神奈川查起,或许会有线索。”刘凡旭思量片刻,如此说道。
她这么说,其实已经是十拿九稳可以查到,但是具体能够查到什么内容,她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只要不是黑and户就好了,刘凡旭这么想着,在高桥凉介的帮助下坐到了餐桌前用餐。
刘凡旭这边努力适应着血条半空的失明状态,蓬山那边此时却是一片混乱。佩玖在刘凡旭的床头病倒了,因为沾染上了血腥气。女仙们绞尽脑汁的想着各种办法,试图劝导佩玖回房休息,但是他始终固执的守在刘凡旭的床边。
小松尚隆站在大殿外,背手而立。他的脚边卧着一只巨大的自称是白泽的怪兽,他被它阻挡在门外。六太站在他的身边,神色间交杂着愧疚、忧心和悲伤。他们原本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庆王还等着他们发兵救援景麒,王宫里也还有很多未了之事,最重要的是,他们作为延王和延台辅不应该对刘王有过甚的感情羁绊。
蓬山之主,王夫人,慢慢踱步到延王的身边,她微微颔首行了个平礼,抬眸看向延王的侧脸,只见他的脸上神色莫变,眼底汹涌着暗沉的风暴,心下明了。她垂下睫毛,淡淡的开口,说道,“延王对刘王,感情甚笃,只不过,莫要因此乱了天罡才是。”
“王夫人何出此言?”小松尚隆微微侧身,看向身边仪态万方的万夫人,眯起眼睛貌似不解的反问道。
“延王心知肚明,又何必要我来解释,只是如今您身负重任,而刘王却已无性命之忧,您不妨先将大事了却之后,再来蓬山如何?”王夫人面朝大殿,缓声劝慰道,“佩玖任性,如今已是接受了教训,还望阎王海涵,莫要同刘台辅置气。”
“岂敢,阿凡的麒麟,自有她来管教。我只是担心阿凡的安危罢了,曾听先代刘王提及过梦游仙枕,此宝重不易驾驭,弄不好可能会身魂分离,如若为此被天帝判定失道,我为阿凡不值。”小松尚隆皱起眉峰,望着大殿禁闭的大门,忧心不已。只是,他知道王夫人说的是对的,此时他不能再在此处耽搁,于是,他叹息一声,面朝王夫人告辞道,“不过,此时守在这里确实不妥,孤王暂且先告辞,还请王夫人对阿凡多加照看。”
“一定。”王夫人颔首回礼,目送延王和延台辅离开。等他们自她的视线中消失,她方才转身再次面向大殿,意味不明的说道,“也不知,这究竟是幸事还是不幸。”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白泽忽然开口问道,它目光冷然的瞪着王夫人,一改之前的逗比画风,白泽神兽的气势尽显。王夫人一愣,她垂眸望向白泽,淡淡一笑,低声感叹道,“还真是忠心护主,”她摇摇头,继续说道,“我并非诟病你的主上,只是多事的为她忧心罢了。”
“这话从何说起?”白泽蹙起眉眼,不解的追问道,“主上将为明君贤王,如何需要你这个老女人来忧心?”
“白泽说话一如既往的不讨喜呢!”王夫人笑眯眯的面朝白泽,身后阴风习习,看得白泽一哆嗦,它抖了抖耳朵,嘟囔着:“好冷。”王夫人白他一眼,继续说道,“麒麟特立独行,聪慧过人,驾驭起来与别国不同,这原本就是件头疼事儿,如今,还要算上延王这一件。”
“延王吗?”白泽垂下眼睑,再次将脑袋朝向大殿方向,“我相信主上可以将这些事情处理好。”
“你倒是对刘王忠心。”王夫人挑眉感叹道,“之前怎么不见你如此回护你奉为明君的主上?还是说,这件事因你而起,所以你心存愧疚,自然也就心有偏向了?”
“随你怎么说。”白泽负气的回道,它始终不再将头扭过来看她,王夫人自然觉得没趣,也就消了继续逗弄它的心思,她转过身,最后看了一眼大殿,便缓步踱出廊下,悄然离去。
“哼~”白泽轻哼一声,不满的嘟囔着,“说来说去,其实这都要怪佩玖那只怪麒麟,搞什么,明明我可以很正常的出场的,非得让我先暗搓搓的绑&票主上,我怎么可能做得出来这种事情,自然会找相熟的妖魔来帮忙,哪成想搞成这样,现在好了,所有人都怪我,”它耷拉着耳朵,委屈的继续说道,“连我自己都在怪我。。。。。。”
小松尚隆和六太一前一后坐在驺虞的身上,六太皱着眉头,欲言又止了半天,都没能将想要说的话说出口。小松尚隆叹息一声,低喃道,“六太,我不会因此失道的。”
六太一愣,然后低下头,悄悄松了口气。他忽然仰起头,笑呵呵的说道,“什么嘛,害我这么担心!”小松尚隆摇摇头,继续说道,“并非不动心,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始,但是六太,对于你来说,或许会是一个好消息。”
“我并非一定要阻止你们,我只是,”六太皱着眉头连忙解释,但是小松尚隆再次打断他,说道,“不,我说的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因为有了阿凡,我有了走到下一个千年的动力。如果有她陪我在这个世界里治理一方霸业,我想这漫长无尽头的时间,也不是那么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