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好好参观的,她却没了心情,径自走到床边,将被单一掀,躺了上去。
床是那种老式的木床,因夏天不太好垫棉絮,床板有些硬。躺上去时,木板与木板碰撞,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蒋瑾调整了姿势,改为坐卧。
随着她陷入思考,床板的‘吱呀’响声也止了。
蒋瑾身后垫着枕头,视线落在那扇旧损的门上,木门似是近两年重新刷过漆了,表面有些斑驳,一如梧桐树的树皮。
我要结婚了。
这五个字,饶是蒋瑾再费心解读,仍旧只能悟得一种意思。
她要结婚。
至于结婚对象是谁,对此时的蒋瑾来说,或许并不重要。
仅仅是她要结婚这一件事,就轻易让她乱了心神。
蒋瑾不知道她何时昏迷的,她只知道脑袋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等冰凉的水流入口中时,她意识渐渐清醒了。
她粗重又急切的喘息,不小心滑入她口中的软舌,以及紧托着她下颚的手掌,都让蒋瑾微微失神。
以至于呛水,或许都不算是太意外的一件事。
软弱无力时的一个踉跄,成了无形助推蒋瑾的一股力量。
她记得她不吃红豆。
她还记得她容易消化不良。
还有她不时入微的关心,如同一把火,将她全身各处尽数点燃。
一个已经思量许久却不敢轻易决断的念头,死灰复燃。
她是喜欢她的吧。
蒋瑾不知道她那时有多激动,只记得那时心都快蹦出来,无比紧张,只等着她点头。
只要她点头,她就把一切都告诉她。
可结婚?
蒋瑾有想过这可能是搪塞她的一个借口,又觉不现实。她要拒绝,大可直截了当,不必编造这看来很是荒诞的理由。
如若不是借口,那结婚就是真的了。
蒋瑾倒吸口气,见陈筱正歪着头擦着黑发往房间里走。
门大开,蒋瑾将这一幕看得真切。
她穿着及膝的睡裙,因她擦头发的动作,袖口扯着裙摆上上下下,一双白嫩纤直的腿便在她眼皮子底下晃荡。
蒋瑾想起这双腿曾是如何紧密缠在她腰间,喉头一紧。
陈筱才发觉房门大开,下意识抬头,对上蒋瑾晦暗不明的视线,心虚挪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