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亚撒赶走真是有点可惜,他的人干活儿最卖力气,而且要价最低。”一个手下说道。
“但是他得罪了大人物。”克里斯托弗说道。
“弗朗西斯那家伙算什么大人物?”
“弗朗西斯当然不算,但他代表的是爱德华家族的托德先生,我想托德先生交待的事情一定不包含赶走亚撒这种小角色。”克里斯托弗说出了他的猜想。
“所以他骗了卡特先生?”
“不,我想卡特先生知道弗朗西斯的诡计,但他不拒绝帮他点小忙,因为弗朗西斯这个家伙睚眦必报,你如果得罪过他一次,他到死都会念念不忘。”克里斯托弗解释道。
“嘿,老大,那小子好像又带着人回来了。”克里斯托弗的手下报告道。
“好吧,看来我必须给他点好看了。”克里斯托弗转身发现了亚撒一行人,他嘀咕道。
“看,好像他们后面还跟着两名绅士。”一个手下道。
“那又怎么样?我一样会揍的他们满地找牙。”另一个道。
“我们还是先问问情况再说,能骑马的家伙一般都有点来头。”克里斯托弗说道。
“布伦纳骑士,克里斯托弗发现我们了。”亚撒说道。
“我看得出来。”常宁问道:“克里斯托弗为什么会听弗朗西斯的话呢?”
“这是因为负责面包业行会的托德先生、劳工行会的卡特先生和面粉业的戴里克先生都是爱德华家族的成员,弗朗西斯是托德先生的人,克里斯托弗则在为卡特先生打点生意。”亚撒介绍道。
“爱德华家族在飞马城的力量真够盘根错节的。”常宁不由感慨爱德华家族的势力庞大。
等亚撒一行人来到了近处,克里斯托弗咧嘴笑笑,露出一排黄牙:“亚撒,你小子怎么又回来了?”
“他们现在是我雇佣的工人。”常宁拍马上前,麦基在他耳边小声道:“嘿,我的主人,你可以嚣张一点,这是群吃软怕硬的家伙。”常宁会意的朝空中抽了一鞭子。
克里斯托弗吓了一跳,常宁的马鞭子差点甩在他的脸上,他身后的一个大块头手下咒骂了一句想要冲过去,被他拦了下来,他可不想像亚撒一样被赶出去,这果然是个有来头的家伙,他想,所以他笑了笑,客气的问道:“尊敬的绅士,原谅我是第一次见到您,您是哪位贵族家的客人吗?”
“你鼻子上面是两只狗的眼睛吗?看不出来我是一位骑士吗?!”常宁粗暴的说道。
“当……当然,我知道您是一位骑士,骑士先生,这里面有您的仓库吗?您知道在公爵的领地上,私人领地是不受侵犯的,即使是公爵大人来了也一样。”克里斯托弗完全相信了常宁的身份,事实上,大多数的骑士正如常宁表现的这样,面对平民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开干!要知道这可不是古代东方秀才遇到兵的社会,骑士们一辈子学的就是如何在战场上保护自己和杀死敌人,相比他们的杀人技巧,克里斯托弗这样的地痞流氓简直就是刚学会走路的乖宝宝,在真实的欧洲中世纪,曾经发生过两拨骑士以决斗为借口直接火烧一条街的事件,骑士们的野蛮粗暴可见一斑,所以克里斯托弗立刻就怂了,搬出公爵大人的名号来。
“里面当然有我的仓库,麦基,拿出我的凭证来。”常宁吩咐道。
“克里斯托弗,这是骑士大人的仓库凭证。”麦基递过去。
“您就是唐宁布伦纳骑士?”克里斯托弗有些牙疼,这位才是他今天来仓库的正主儿,卡特先生已经吩咐自己不能安排劳力给布伦纳装卸货物,但看现在的情况,布伦纳和亚撒似乎一拍即合了。禁止唐宁布伦纳进入仓库区?仓库可不是爱德华家族的产业!
“你是在让一位骑士教你认字吗?”常宁不爽的咆哮道,手按在腰间的短剑上,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克里斯托弗的眼睛,似乎在琢磨着找茬的借口。
“当然不是,我是说……我是说,欢迎您的到来,唐宁布伦纳骑士,我现在就为您开门!”克里斯托弗吓了一跳,之前听说过一些贪婪的骑士经常用任何借口开启决斗模式,把对手击倒下之后就将对手的内裤都扒干净!
“好了,亚撒,现在你的人可以跟我进去了,如果有人找你的麻烦,就让他来找我好了。”常宁松开按着短剑的手,不再多看克里斯托弗一眼,骑马进入仓库区。
“嗨,克里斯托弗,我们又见面了,如果你现在还是要让我滚出去,请直接对我的老板说。”亚撒吹个口哨,得意的从克里斯托弗面前走进去。
“这个混蛋!”克里斯托弗看着亚撒得意的背影咒骂了一句,但到底不敢真的再去找他的麻烦,只得吩咐手下:“给我准备一匹马,我现在要去见卡特先生。”
卡特先生的会客室里,“所以那个叫唐宁布伦纳的骑士带着亚撒的人进入仓库区,而且宣布要用他们搬运货物吗?”
“是的,卡特先生。”克里斯托弗有些惴惴不安。
“那么你现在去向托德先生报告,告诉他是因为弗朗西斯想要私自解决亚撒才导致了计划出错。”卡特先生头也不抬的说道。
“好的,卡特先生。”出了会客厅的门,克里斯托弗感觉自己脊梁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噢,可怜的弗朗西斯,你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诡计在卡特先生这里简直就像是照镜子一般清楚,他不介意帮你一把,但出了差错,他也一定会把你架在火上烤成肉串!
托德先生的客厅里,托德重重的把烟卷摁在弗朗西斯的手上,瞬间屋子里多了一些燃烧毛发的味道,弗朗西斯惨叫一声想要把手抽出来,被托德一脚踹翻在地:“嘿,弗朗西斯,你现在都敢替我命令卡特先生了吗?你已经敢命令一位贵族了吗?卑贱的杂种!”
弗朗西斯蜷缩在地上,把烫伤的手夹在两腿间,额头上冷汗涔涔,因为剧痛而狰狞的面孔有些抽搐,他惨叫着哀求道:“请您原谅我的这次失误,我再也不敢私自修改您的命令,求求你了,托德先生,看在我跟随您十几年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