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行,会吓到他的。缓缓呼出一口气,秦爻把车窗打开了一条小缝,细风吹进来,缓解了车内的燥热。接下来的路程,秦爻始终望向窗外,没再有一点逾矩的举动。很快,车辆行驶进小区。秦爻抱着郁离下车。好不容易到了郁离门前,他轻柔地捏了一下青年的手指,“阿离?醒醒,钥匙在哪儿?我把门打开送你进去。”“唔嗯~”青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脑子却还没清醒,只是搂着他的脖子,乖软的撒娇,“秦医生,我好困~”眼看他的眼睛就又要闭上了,秦爻又喊了一声,只是声音不大,生怕吵醒了他似的,“阿离,钥匙。”郁离果然没有听到,轻声呢喃了两声,随即又合上了眼眸。“既然如此,阿离就只能去我家了。”于是,秦爻顺利带着人回了家。他还顾念着青年脚上有伤,把人放在床上,起身去找药水。找好药,秦爻细心的为他脱去鞋袜。青年很白,不管哪里都白白嫩嫩的,就连脚都是莹白的。秦爻感到一阵躁动,他觉得自己是真的变态。看一只脚都能生出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药水喷洒在郁离的脚踝上,冰冰凉凉的触感引得他下意识瑟缩了一下。手掌放在那处皮肉上,轻柔地揉搓按摩,直至药液完全吸收。上药的地方火辣辣的,郁离终于从睡梦中醒来,看到男人在为自己擦药,眸子里眼波流转,眼底露出一抹浅笑,“秦医生,疼~”其实他一点也不疼,但他就是想让秦医生再对他好一点,再心疼他一点。闻言,男人抬头望去,漆黑的眼眸里有着不易察觉的温情,“很疼?那我轻一点。”说完,手上的动作更加小心翼翼。郁离几乎没有被人这样温柔对待过,心里酸酸麻麻的。“秦医生,我好晕,想睡觉。”他模仿着醉酒的姿态,眼眸微微合上,声音里带了点鼻音,像是在撒娇。男人贴心地为他盖好被子,接着就要起身。却忽然被青年搂住了脖子,手上微微用力,秦爻不得不低下了头。两人挨得很近,嘴唇几乎碰在一起。“唔,秦医生……”郁离发出睡梦中的呓语,同时碰上了男人的薄唇。秦爻一下僵住了,嘴上的软肉细腻湿滑,还有一股淡淡的酒香。他感觉自己也快要醉了。青年还在继续,含住了他的唇瓣,像是吃到了什么好东西似的,轻轻咬了两下。不疼,就是痒得厉害,痒得他想不管不顾回吻过去。尽管他知道,身下的人没有这个意思。眼看青年就要伸舌头了,他赶忙偏头错开。唇瓣分离,两人都染上了些许红色,带着情欲的色彩。秦爻愣神了许久,他轻轻掰开青年的手,然后放进被子里。青年白皙的脸颊上是醉酒后晕染的驼红,嫣红的唇瓣多了点水渍,无端诱惑。他站在原地,喉结上下滚动,漆黑的眼眸深深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眼底微微泛着猩红。他不确定自己还能忍多久。等男人离开,房间里一片黑暗。郁离缓缓睁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手指抚摸着唇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男人留下的温度。秦医生,我好怕郁离知道自己在做梦,也知道梦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他就是醒不过来。他不想再经历一遍。梦里的一切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沉重的呼吸在寂静的室内格外突出。室外好死不死地下起了雨,偶尔传来一两声雷声。他又梦到了母亲去世的那一天,那天也是雨天,雨下得很大,路面变得湿滑。车辆在高速公路上打滑,与后面来不及刹车的另一车辆相撞。碰撞的那一瞬间,郁离什么都看不见了,也听不见,只感到温热的液体喷洒在脸上,然后滑落在嘴里,他尝到了腥咸的味道。那是他母亲的血液。他的母亲为了救他,死在了这场意外中。郁离被人救了出来,母亲也被人拉了出来。他满脸茫然无措地站在血泊里,似乎是还没反应过来,也似乎是不肯相信母亲就这样死在了自己面前。记忆中的母亲总是笑着,温柔又坚强,她如今躺在地上,冰冷又脆弱。梦里的画面开始失真,他隐约记得后来父亲来了,狠狠把自己推开,抱着母亲的尸体痛哭。自那以后,父亲从没对他有过一个笑脸,他开始很少回家,留自己一个在偌大冰冷的家里。就算回家,父亲也是喝得酩酊大醉,看见自己就埋怨道:“如果不是你,你母亲就不会死,你怎么还有脸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