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只要聚在一起,胡不归铁定会抓着机会就拆聂长青的台。
就比如此时他说的这事,虽然这几个掌门都心知肚明,可是当众说出来,就实在是太不给对方名字了。
峨眉掌门妙目师太最最厌恶的就是这个说话不分场合,嘴巴臭到不行的胡不归,于是帮腔道,“老毒物,你嘴巴放干净点。”
“哟,才说了一句,妙目你就心疼了啊。真不知这姓聂的有什么好,又老又丑有花心,你死心塌地跟了他这么多年,做他背后的女人,他还是不照样在外面粘花惹草。”胡不归反唇相讥,一点都没有谦让妇女的好品德。
据说,峨眉的妙目师太与唐门的聂长青有一腿,又据说,五毒的胡不归年轻的时候心仪妙目,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于是他因爱生恨,这才处处看聂长青不顺眼,时时刻刻都要挑对方的刺。
“阿弥陀佛,所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各位施主都已经是成年人了,为什么还是无法看破红尘呢?”花远大师有意劝解一下这几个聚到一起就要吵架的主。可惜,不是所有人都会领这份情的。
“看吧,连花远这个老和尚也认为你们两有点什么,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胡不归直接将花远的劝解曲解,一句话将聂长青和妙目师太都气得牙痒痒。
“秃驴,连你也帮他欺负我。”妙目师太怒斥坐在她身边的花远大师。
又据说,花远大师未出家之前,曾经与当时同样还未出家的妙目有过一段感情,至于后来两人为什么一个做了和尚,一个做了尼姑,这就不得而知了。
“阿弥陀佛!”花远不擅与人争辩,此时只会越说越错,越帮越忙,干脆一声叹息后,不再说话。
“三位都息怒,沈教主也帮忙劝劝他们三人吧。”苏泽欲让一直做壁上观的明教教主出来帮忙解围。
明教教主沈天雷,是一个终日蒙面,一身黑衣的神秘人物,据说至今还木有人见过他的真实模样。
“你们爱干嘛干嘛,别扯上我。”他说话时的声音好似嗓子被烫坏了一样,非常沙哑。
明教的功法属于刺客范畴,门派弟子大多也都是做刺客勾当,与五毒教并列最最遭嫌弃的两个门派之一。与胡不归的刻薄不同,沈天雷特别低调,行事经常都是独来独往,不与其他门派打交道,也不喜欢与其他门派打交道。
没想到对方会毫不留情的拒绝,苏泽的脸上略微有些尴尬,干笑了一下,他略带歉意地看着还吵得不可开交的聂长青,妙目师太和胡不归三人。
“三位,此事因我而起,若不是我提问,各位也不会吵起来,还望各位见谅,给在下一分薄面,此事就此揭过吧。”
一句话说得滴水不漏,既给了对方台阶下,也给自己长了面子,毕竟,是看着他的面子上嘛。
不过,这几人真的会看在他的面子上将此事就此揭过吗?
“嘁,姓苏的,你也不用在这里扮什么好人,倘若聂长青是只老狐狸,你就是只小狐狸,而且还是那种挂着伪善的外表,内心却是一肚子坏水的坏狐狸。”胡不归照样毫不留情地讽刺道。
他与聂长青,妙目师太同龄,从年轻时便一直不停地斗着,虽然嘴上一直说聂长青是只老狐狸,可是他也就是嘴上说说,谁让他就是看聂长青不顺眼呢。
可是苏泽不同,这个武当掌门,据说当年是他不择手段夺来的,而且这小子长着一副不错的皮囊,江湖上一大群未谙世事的姑娘被他那虚伪的外表蒙骗。可是每次只要与他接触,胡不归都会从心底深处一股寒意,第六感提醒他,这个小子很危险。
胡不归的一席话令前一刻还带着春风般微笑的苏泽的脸顿时黑了下来,“胡教主,我敬你是一教之主,而且又比我年长,所以才好言相劝,可是你也不应该如此诋毁我。”
“哎呀,我这人从小最大的优点就是嘴太贱,总是一不小心说了实话,苏掌门应该不会与我一般见识吧?”胡不归有时候像个泼皮,总是把对方说的下不来台,让对方将他恨的牙痒痒,可是又无可奈何。
这就是面子累死人。
“哼!聂掌门,妙目师太,你们继续,我不管了。”苏泽甩袖转身,不再理会这三人的纷争。
不过,妙目与聂长青此时却都揠旗息鼓,不再与胡不归争吵。
“嗯,老朽觉得这一届的舞秀已经在精髓上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只需再勤加练习,定然会比当年的罂粟更加出色。”刚刚还自称这是年轻人的活动的聂长青此时也加入了观众的行列,摸着胡子,摇头晃脑,评头论足。
“容貌也是上层,的确不错。”妙目跟着附和。
有些话,只能由胡不归这样的人说出来。有些事,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碍于身份,有些话,他们无法说出来。
就像苏泽自己说的那样,刚刚若不是他故意将话题踢起来,他们三人又岂会为老不尊的在这里吵个不停?而关于苏泽这个武当掌门的身份,他们不是武当弟子,有些事情不好评价,可是有些行为,他们实在不能苟同。
一个心机如此深的人做了武当掌门,也不是是福是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