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旁观者清,沈清甜虽然嫁给了古信诚,但是很多时候,她冷眼看着这深宅大院里发生的一切,可不就跟一个旁观者一样?
可以说自从怀了身孕之后,沈清甜很多事情都看开了,她现在就是想着能巩固自己正妻的身份,自己的孩子能平安降生,健康快乐地长大,他们日子能过得宽裕,也就足够了。
而且沈清甜也很清楚,比起凉薄的祖母、凶悍的婆婆,还有寡情薄幸的丈夫,古道心反而更加可靠一些。
沈清甜相信,将来,这整个古府十有八九是古道心说了算,她趁现在多帮衬古道心一些,将来就是人情,往后总不会亏待他们母子。古道心这么聪明,若是看到古信诚的改变,就算不用她说,也定然知道是她的动作。
即便不是古道心做主,她现在鼓动古信诚去争取点家里的生意也没差。古信诚就不是做官的料子,科举考了也是白考,古书渊那能力有限,即便能给古信诚安排个差事,恐怕也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官,也没多少油水,更没什么清贵名声。到时候他们靠什么生活?靠一口仙气儿吗?
再者就算将来要是古信诚有了不错的官身,对自己来说未必是好事,她在娘家的身份不够贵重会让她受气,正妻的位置也未必能做得稳当,但如果古信诚成了商人,自己就是低嫁,古信诚乃至公公婆婆都要好生待她,不愁日子过得不舒坦。
“相公不必着急,若是这次秋闱没能上榜,咱们就主动找父亲,让父亲去跟祖母和二叔说。”
“不行不行!”
古信诚双手交叉挥动,“我也是真没考上,爹肯定恨不得剥掉我一层皮,哪里还有可能为我找祖母去说?”
“不怕的,”沈清甜放低声音,就像在哄个孩子一样,“这世上方法总比问题多。”
“你有什么办法?快说来听听?”
古信诚习惯性地就问沈清甜,现在沈清甜几乎成了他的小智囊,他还觉得这样挺好。
“相公不妨来出苦肉计。”
“苦肉计?什么苦肉计?”
沈清甜微微一笑,“等报信的来府上,若是说相公落榜了,那相公就当场作出大受打击的样子,直接晕倒,晕倒的时候最好磕在桌上或者椅子上,当然不要用太大力气,稍微见了点红就成。父亲看到这一幕,一定会被您感动,觉得相公十分上进,就是因为太重视科举,才会经受不住落榜的打击,必然就舍不得罚你了。等相公醒过来之后,父亲一定会宽慰你几句,相公只要表现出因这次落地就再也不想科举便是,一定要跟着二叔做家里生意,届时父亲一定会去找祖母为相公争取。”
“会吗?”古信诚还是很拿不准,尤其一想到父亲平日对自己的严厉,就觉得可能性不大。
沈清甜继续劝说,“父亲对相公严厉,归根结底也是因为希望相公好,都这种时候了,自然是以相公的意愿为先。”
古信诚一咬牙,“也好,那我们便这么办。娘子,这些天在府中你也多盯着点二房那边,要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动静一定尽早跟我说。”
“相公放心,妾知道怎么做。”嶼汐團隊整理,敬請關注。
古信诚高兴地抱着沈清甜又是一通亲,直说着幸亏有沈清甜,不然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古道心回了自己的院子后简单洗漱完就准备睡下了,陆东就睡在他隔壁房间。
本来陆东是想跟古道心一个房间睡,想着自己可以睡外屋,这样也算贴身保护,王爷的交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古道心的安全,他觉得这种方式更稳妥。不过主子不同意,他就只能住隔壁了。
两人都还没睡着,古信义就过来敲古道心的门。
“道心,睡了吗?”
古道心正要吹灭蜡烛,听到古信义的话,沉默了片刻说道:“正准备睡,今日实在累了。”
门外的古信义应了一声,似是有些失望。
“道心,我没别的事,就是想代父亲跟你说声对不起,希望你不要与父亲计较。”
“堂兄放心,只要二伯以后不要再找我的麻烦,我必会敬待二伯。”
古信义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让古道心早点休息便离去了。
古道心吹了蜡烛,上床放下了床幔,他其实知道古信义要来找他说什么,正是因为知道,他才不愿意见他。
父归父,子归子,他不会因古书博的所作所为就迁怒于古信义,但也不会因为古信义对他的照顾就格外宽厚古书博。之前古书博明里暗里找他的麻烦,一些不大的事儿,他也算是看在古信义的面子上过去了,但是古信义敢把念头打到瑶光阁和金点斋上,他就绝对容不得!
往后他也绝对不会对古家的任何人心慈手软,要不就井水不犯河水,胆敢惹着他,他必然百倍千倍奉还!
第二天又是天还没亮,古道心就起来了,叫上陆东一起回了瑶光阁,亲手做了早餐,陆东还有另外两个护卫给打下手。活儿不多,很快就做好了。
早饭做好,云宝和月宝的晨练也结束了。
古道心弄了两张大桌子,一桌是他和云宝、月宝还有陆东、陆西、陆南,还有一桌是其他护卫。
其他护卫也没想到能吃到主子亲手做的早膳,好一会不太适应,吃得都不自然。古道心调笑他们,说大老爷们吃得比姑娘家还斯文,几人这才都放开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