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老垂下头,盯着那堆茄子,终于忍无可忍,“吴妈,换碗。”
蒋睿司吃吃地笑着,不带犹豫地再夹了一筷子塞进了嘴里,“爸爸,常吃茄子对身体好。”
“你不是连茄子味道都不能闻的吗?”江琪钏也诧异了,以前家里的佣人不知道儿子的口味,端上了一碟茄子,立马被开除了。现在,这是什么状况?
“我早就不挑食了。”蒋睿司笑笑,“爸爸,你也应该常吃。”
蒋老也是个挑嘴的,最闻不得茄子味道,他嫌弃地看着这一盘子茄子,讪笑道:“你喜欢?吴妈,端过去。”说着,还应景地用手扇扇茄子的气味。
蒋睿司笑笑,他出神地凝望着这一盘茄子,曾几何时,自己因为喜欢她,竟然连口味都变了?只要是她喜欢的东西,他竟然都能拿来怀缅?
“睿司,最近和顾婷婷见面了吗?”江琪钏此刻像一个慈祥的母亲,她盯着儿子的面部表情问。
“她?见过一面。”蒋睿司收敛心神,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神情,“我很奇怪,她怎么还敢见我?看来还是缺男人。”
话虽是调笑着说,可蒋睿司的表情却无比认真。江琪钏心中一咯噔,”你可不要乱来!是我叫她去找你的。虽说上次的事情不怪她,可是她也伤心了很久。要不是我劝慰她,她是不会再见你的。”
“呵呵……”蒋睿司意味不明地笑着,让蒋母摸不清头脑。
“你也不小了,该为自己打算一下了。要是实在不喜欢顾婷婷,妈妈还认识不少的名门闺秀,妈可以让你们先处看看!”江琪钏的话说的很通情理,“妈妈可不是霸道婆婆!只要你喜欢,妈都喜欢。”
“好啊!改天带回来给你看!”蒋睿司的手在桌底悄悄动了一下手机,不到三秒,手机就开始叫唤了。
“爸爸,你先吃,我接下电话。”说着,蒋睿司推开饭碗,离开了饭桌。
江琪钏知道这是儿子的推脱之计,却无计可施,她只好怒瞪着自家老公,“你看看你儿子!都快二十七了,还不找女朋友!他不急我都急了!”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蒋老也一抹嘴,朝着特护一招手,“推我到客厅,我要喝杯茶!”
“你说谁是太监?你……”江琪钏的手颤巍巍地指着蒋老,蒋老却像没看见,不与她口舌之争。
餐桌上现下只剩江琪钏一个人了,她气的一掼碗,“吴妈,收了!不吃了,气都气饱了。”
蒋睿司本想在家里留宿,可是他实在怕了。这有一就有二,他不愿意给自己找麻烦,所以,他直接外宿了。
滨江大道上的罗家现在是他的首选睡觉地方,他拿着钥匙打开了这里,满足地吸了一口院子里的花草香气,低喃,“小宁,我来了!”
这房子里什么都没有,蒋睿司自己提了一提子的啤酒,坐在黑暗中喝,一听接着一听,他就这么空口喝着,连带着满心的苦涩一起喝下。
“小宁,你知道吗?我不在乎你和谁上床,也不在乎你心里有谁,可是我很在乎谁在你身边,谁陪着你白头!”
猛地一口,蒋睿司又喝空了一听,“你知道吗?第一次见到你,你实在称不上是个女人,可那灵动的眼睛,藏在那黒瞬中的狡黠,还有让人心都温暖的微笑,彻底把我俘虏了。我就在想,这是谁呀?是上天派来的天使吗?原来不是耶!你是个魔女,吸去我精魄的魔女!让我没有你就不能活的魔女!”
又空了一听,蒋睿司摇摇空罐子,低声自嘲,“不能喝了,明天是个大日子!我要割除展望的毒瘤,这样才能让展望早日成为托管公司。”
蒋睿司摇摇晃晃地上了楼,直接来到了罗宁的卧室,这里虽然有人定期打扫,可是霉呛味还是冲鼻子。他倒好,直接倒在床上,拉过床上的防层罩裹在身上,深深地嗅了一口,“不香!”
没有罗宁气息的床让他怎么睡?蒋睿司爬起来打开了柜子,里面有清洗好的床单被罩,它们装在压缩袋里,倒没有染上霉味。
就这样折腾来了半夜,蒋睿司终于盖上了罗宁的被子,睡上了罗宁的床,满足!一股满足的渴念让他的头深深地埋在了被子里,眼角的泪水也溢出。在这里,不会有人笑他哭吧!
天亮,蒋睿司的手机闹铃响了,他起身看着对面穿衣镜里的自己,虽然眼眶下还是深深地青色,可是他的精神却是如此的饱满。
“小宁,早上好!”他的手轻缓地叠起被子,放入压缩袋,床上,他也用防尘罩罩好,一切都恢复来了原样,就像不曾有人来过一样。
门外,郑家勤已经在等待了,他看着蒋少提着一提拉的空酒瓶出来,不禁心疼。蒋少这几年就像一个清道夫一样守着,就那么死心塌地守着,这样至真至情的男人,少见。
“滴滴!”前头,蒋睿司的车鸣了两声喇叭。郑家勤赶紧驱车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