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韩千缘的视角下,眼前这一幕有点像“欺压民女”。
程禹骑在那人身上,手放在对方胸口处,那个人则用手拢着衣领,两个人一起向她看过来。
这让她觉得自己进来的相当不是时候,或许应该识趣一点转身离开。
“……啊,我是来看顶层有没有天窗的……”韩千缘眨了眨眼,快速道,“既然没有,我先走了。”
“等等,韩同学,我有话想和你说。”
好在坏掉的扣子的位置还算高,程禹看了一眼祝容的衣服并无大碍,立刻匆忙起身,一边说话一边伸手将祝容也拉了起来。
“呃,好。”韩千缘有些拘谨地在门口站定。
“你一定是把我压骨折了……”
祝容一手捂住腹部,抿着唇控诉道。
他好难受。
五脏六腑好像在被火烧灼。
打破石像的那一瞬间他确实减少了憋闷,重新呼吸到了充沛的氧气,可是与之同时他的身体各处都开始感到隐痛。
仿佛被他击碎的不只是石像,还是与他血脉相连的躯壳一般。
偏生向来称得上“娇气”的他此刻一直在诡异地忍着,仿佛只要不把不适完整表现出来,他就没那么逊。
程禹握着祝容手腕的手能感觉到此人在微弱地抖,因为痛苦而绷紧身体,到了控制不住痉挛的地步。
他微微蹙眉,低声道:“如果感到痛苦难忍,现在立刻睡觉。”
“我,不。”祝容的嘴唇咬紧,费力地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叛逆的字。
他甚至反过来拽着程禹,往门口走了两步,“你们两个有什么要聊的,让我也听听。”
他讲话的声音已经听得出明显的虚弱,程禹看到从他额间渗出的冷汗,默默凝神。
祝容往前走的同时,他垂下手臂捡起地上的一块相对圆润的石头,顶着门口韩千缘错愕的眼神,毫不犹豫地在背后举起来砸向祝容的后脑——
反正一切伤势在本场游戏结束后会归零。
只要祝容不死,他保他通关。
一时被砸晕,起码比和旧神无意识地对抗抢夺身体主控权以至于燃烧生命力要好得多。
可遗憾的是,一下没能把祝容砸晕……
“你……竟然偷袭我……”祝容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他痛苦地捂住脑袋,不敢置信地转过身看向程禹,大概是疼得难以忍受,他此刻眼眸中有水光闪烁。
一瞬间再度被背叛的心凉甚至压过了他肉。体上的难捱。
在祝容要扑过来和他“拼了”的前一秒,程禹眼疾手快地又补上了那么一下。
这一下砸得用力,他的手都麻了,祝容的后脑才微微见了点血。
不过好在人终于晃晃悠悠地倒下了。